床頭怪在上方盤旋,它用陰沉地語氣命令,“喬思,快出來!”
床底怪從下方伸出觸手,拖動著床單,想要把喬思從床上弄下來,它尖細地叫著:“喬思,出來吧。”
喬思沒想到這床底怪竟然還有這一招,她雙手扒著床墊,保持身體平衡。
“喬思,我一定要抓到你,嗬嗬嗬嗬。”床底怪一邊顛簸著床板,一邊嗬嗬說道,“這小姑娘,皮嫩肉滑,肯定很好吃。”
床頭怪忍不住流了口水,喉嚨發出咕嚕的吞咽聲,“你說要生吃好,還是蒸著吃好?”
“都不行,白切最好。”床底怪反駁。
“我就說紅燒的好。”床頭怪不服了。
兩個怪物誰也說不過誰,便吵起來,其中一個氣不過,便扭打起來,喬思聽見它們撞擊到牆壁和書桌,牆上掛著的物件乒乓作響。
喬思苦苦地支撐著,她集中注意力讓自己入睡,她心裏默念著:快睡,快睡。兩個怪物光顧著打架,忘了小姑娘了。
喬思是真的困了,也許心裏暗示開始起了作用,她漸漸地困得閉上眼睛,她在半睡半醒之間,聽到它們停止了吵架,開始議論。
“睡著了?”床頭怪瞬間恢複原形,變成一道青煙,它無力地飄在半空,意猶未盡,“好玩,好玩!”
床底怪從地上出來,它附和,“好玩!”
“這個小姑娘的想象很有力量,我剛剛真的變成一個力大無窮的魔獸。”床頭怪說著,奮力膨脹自己的體積,像吹氣球一樣,砰!破滅了,它又變回一縷青煙。
“我剛剛能搬動這張床!”床底怪吹噓,“我要是一直維持剛剛那樣,沒準也能做一個小神仙呢。”
這兩隻鬼怪說著說著,見喬思已經睡沉了,便商量著要去下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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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樓下細碎的人聲吵醒了喬思,她睜開眼,看見白日已經來臨,她環視一周自己的房間,書架上擺著的玩具和手辦、牆上掛著的大大小小相框,一切還是好好的,她俯身看床底,空空如也。
她起床刷牙,從冰箱拿出兩個冰凍的叉燒包蒸熟,倒了一杯牛奶,放入一小勺速溶咖啡,半勺煉乳,簡易版的咖啡就好了。
柔軟的麵皮,包裹著糯糯的、充滿肉汁的叉燒,喬思幾口就把倆個叉燒包吞到肚裏,她身心感到慰藉,接著她喝完咖啡,便拎著環保袋出門。
“李奶奶,早晨!”喬思上前打招呼,她家住在一個大院裏麵,這裏麵住的都是附近大學的家屬,基本相互認識。
李奶奶坐在榕樹底下,她拿著葵扇扇風,笑眯眯地回應,“早,小思,出去買菜嗎?”
喬思點了點頭,“奶奶,我走啦!”說著便像一陣風似的跑出去,喬思的爸爸在她5歲的時候便去世了,她媽媽從事考古工作,經常出差,一去便是幾個月。
她很小便學會照顧自己,她記得自己才上小學,便學會蒸米飯,後來又學會燉湯,買菜、炒菜。
路上,她偶爾看見幾隻小怪物,一個大頭的陶瓷玩偶,坐在超市門口的玩具車裏,一個戴著眼鏡的魚頭大叔,靠著報攤看報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