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連月站住腳,並未轉過頭去,“現在整個錢府都是你的,哪還會有我的什麼東西!”
她說得有些蒼涼,像一個一無所有的流浪者,不需要任何多餘的施舍。
“也是,那馨兒以後就會是我的女兒。”
看著眼前的人猛地轉身,沈子琪朝邊上的丫鬟使了個眼色,對方一把上前攔住想要衝上來的沈連月。
“沈子琪,你休想動馨兒一根寒毛!”
“你現在有什麼資格同我談條件?你放心,我一定待她比親生阿娘還要好!”
沈子琪滿意地看著對方眼底的痛楚,很痛嗎?這就對了,但抵不上她心底痛意的十分之一!
“你不怕我告訴錢老夫人嗎?”
沈連雲不可置信地望向眼前的人,這些女人一個個都是瘋子嗎?
沈子琪毫不在意地抬手,招呼那邊已經等得著急的朱管家,“連雲姑娘是個聰明人,自然曉得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她看向邊上的這對夫妻,臉上的笑真摯又客套,“畢竟姑娘的培訓班還要開下去,不是?”
朱管家對剛剛此處發生的事情毫不知情,隻是按捺住情緒激動的沈連月,討好地望向沈子琪。
“還請少夫人趕緊進屋休息,免得站久了傷身子。”
看著滿心笑意配合的沈子琪,朱管家立時鬆下一口氣來,轉頭卻發現楊秋生已抱著沈連雲離開了錢府。
“哎,連雲姑娘,你們別走啊!老夫人還等著呢!”
他著急地看著走遠的二人,又不放心鬆開手裏的沈連月,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阿生,跟你在一起久了我都快忘了,世間原本就是這樣陰暗的。”
沈連雲蜷縮在自家夫君的懷裏,心裏是說不出的悲切,無論是在古代還是在現代,爾虞我詐都是逃不開的常態。
她不能明白為什麼人與人之間不能隻是單純地相交,偏要勾心鬥角地置對方於死地才罷手。
其實到最後,自己也會弄得遍體鱗傷。
“阿雲,那樣的世界我願你永遠不要去經曆。”
楊秋生穩穩地抱著懷裏的人,他為剛才的殘忍覺得蒼白,沒什麼比得上眼前這個人的幸福最為重要的事情了。
“以後的黑暗裏都會有我,你不要怕,阿雲。”
沈連雲緊緊地攥著他胸口的衣襟,默默地在心裏禱告,這個男人不知道的是,自己最怕的卻是這個世界對他的傷害。
他們回到家的時候,小盛和阿七已經等候多時了。
“楊叔,你家的房子越來越好了,都快趕上縣令府了!”
馮盛從屋子裏鑽出來,一眼就看見神色有些不對勁兒的兩個人。
“雲姨,我聽府衙的官差說,那個案子已經真相大白了啊!你們怎麼還這個表情啊?”
沈連雲勉強笑了笑,摸了摸他的臉,傻孩子,有些時候就是因為真相太過赤裸,所以才叫人難以接受啊!
阿七聽見院子裏的動靜,忙從廚房裏跑出來,咧嘴抱著楊秋生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