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秋生拉著她的手自然發現了異樣,“阿雲,不要信這人的片麵之詞。”
他雖不知真假,卻也不希望自己的媳婦兒心中懷有憂慮。
因為對於衛朝的天子,他太知道自己沒有與之抗衡的實力了。
可是阿雲連皇帝的麵都還沒有見過,對方如何會派人行刺?
沈連雲聽著自家夫君的安慰,穩了穩心神,忽然嘴角綻開一個笑來回望向對麵的人。
“當朝天子要一個人死不是一句話的事情嗎,何故還需如此大費周張地派近侍過來?”
要是她沒記錯的話,這個衛將軍剛剛說過,此種手法過於卑劣,他不會用。
而若真是皇帝的授意,她不信這個人有這樣的膽子來詆毀當今聖上。
衛臨為著她的懷疑不甚介意地聳了聳肩,“因為那個人並不要你死啊,他隻是……”
“衛臨,夠了!”
門外傳來的聲音打斷了他想要繼續解釋的話語,看見那人平安歸來,他的心裏不由得鬆下了一口氣。
“得了,我的任務完成了,先回去了。”
他抬腳走到門邊,拍了拍梁友致的肩膀,“還以為你今夜要留在那裏呢!”
說完也不等對方反應,衛臨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然後笑著戳了戳楊秋生的肩膀。
雖然被對方頗為嫌棄地避開,但也沒有影響他輕鬆的心情,“我們下次有機會再結拜吧,楊大哥!”
聽他說完最後三個字的時候,沈連雲發現自家夫君的麵皮微微抽動。
那個衛臨當真是個魔星。
梁友致沒有轉頭去看那告辭離去的人,而是把視線的焦點都放在了沈連雲的身上。
他本想上前拉住她的手,卻在被一個礙眼的男人隔開後放棄了這個打算。
他抬手吩咐邊上的小丫鬟看茶,然後向他們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沈連雲自然知道他有話要說,比起剛才衛臨一番浮誇的表演,她私心裏還是更願意相信這個人一些。
沈連雲不知道,這種本能的反應在很久以前就已經注定,隻是現在的她還猶不自知。
看著一同坐下的無恙人後,梁友致微微鬆了一口氣。
忽聽對麵的人遞過來一句關懷的問候,“鬆臣的傷嚴不嚴重?”
梁友致抬首衝她笑了笑,“待會兒雲兒你親自去看他會比較放心。”
因為他從宮裏回來後就直接來了這大廳,還沒來得及去查看那個人的傷勢。
在接過丫鬟手裏的茶壺後,梁友致抬手給對麵的人倒了一杯,遞了過去。
以防像去年他們在望春閣那樣,他的雲兒又將手裏的杯子遞給邊上的男人,所以他吩咐丫鬟給其他三人也斟一杯。
握著手裏帶著暖意的杯子,沈連雲心中仍溢出些愧疚,“要不是為了救我,鬆臣也不會受傷。”
聽她這麼說,梁友致當即明白她話裏的意思,“在危險的時候,侍衛護著主子是他應盡的職責,雲兒不必太過掛懷。”
忽然他就看見對麵的男人遞過來一個白眼。
“隻有梁尚書這種把下人的命不當命的人才會說得這麼輕鬆,我家阿雲心善,最怕受別人的好,尤其是不太熟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