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順就是錢府的朱管家,她被利用了?
看著沈連雲眼裏的驚疑,沈連月卻輕笑了一聲,“姐姐,我不是要裝可憐來撇清這件事情,有時候,一個人有利用的價值也是很好的。”
這個人的說辭和狀態真的同以往的那個沈連月全然不同,沈連雲不禁握緊了自家夫君的手,“你果真同朱管家……在一起了?”
“在一起?姐姐還真是給我留麵子,我倒是覺得廝混這兩個字更為妥帖些。”
沈連月兩手撐在桌子上,看著自家阿娘在低頭輕哄懷裏的孩子,似什麼珍貴的寶貝。
“各取所需,所以心甘情願。”
阿七看見,她的指甲已經深深地嵌在了自己的手掌裏。
突然想到一句夫子講過的俗語,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形容的應該就是沈連月這樣的人。
“朱順說他從外來的一個道士手裏拿了一隻蟲子,很是厲害,足以叫整個沈家村的果樹都陷於蟲災的境地,但應允實施是有條件的。”
沈連雲聽到這裏,當即明白,那個條件應該就是沈連月自己。
“你就這麼恨我?不惜犧牲自己,然後用整個村子人的心血來陪葬?”
沈連月聽見她話裏的惋惜隻覺得好笑,“我不需要你的可憐,若是當初你能收留我的孩子,我也做不到這一步。”
楊秋生的記憶素來很好,他當即回憶起那天他們回沈家送樹苗的時候,恰逢沈連月的孩子被錢府趕出來。
“一個人將自己犯下的罪責推諉到別人的身上,實在是叫人難以同情。”
沈連月聽著他的話,挑眉望了過來,“同情?楊大哥都不稀罕我的愛戀,我又何須祈求你們的同情!”
她這話說得帶著幾分狠絕,叫沈母懷裏安撫下的孩子又大哭了起來。
聽著孩子的哭聲,沈連月有些咬牙切齒,“我隻願整個沈家村都為我承受的一切付出代價!”
她話音落下後,邊上的村民已經上前架起了她的胳膊,“蠱王在哪裏?”
聽到這樣的質詢,沈連月冷笑了一聲,“能查到這麼詳細,看來姐姐的能力果然是小覷不得的。”
她不顧自己肩上扣押的力道,臉上仍掛著一抹慘淡的笑意,“知道你們要來,自然是毀了。”
“毀了也不要緊,我們現在就將你帶到衙門,好叫整個沈家村的人看看你的惡行!”
說著,這群人就押解著她往屋外走去,沈母當即將手裏的孩子遞到了自家兒子懷裏,猛地跪了下去。
“各位,行行好,我女兒已經這個樣子了,她知道錯了,你們就放過她吧!”
村民並沒有因為她的求饒放緩步子,“沈大娘,勸你們沈家最好早日和她劃清界限,免得被她連累!”
看著那些人壓著自己女兒遠去的背影,沈母當即轉身朝站立的沈連雲跪拜,“連雲,好歹那是你的妹妹,你去救救她啊!”
沈連雲歎氣蹲下身,想要將這個婦人扶起,卻被沈母一把抱住了胳膊,“連雲,算阿娘求求你了,馨兒還這麼小,她不能沒有阿娘的!”
看著這人臉上涕泗橫流的淚,她握緊了自己的拳頭,還沒等她開口,邊上的楊秋生扶著她站立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