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臨的臉上當即綻開一個笑來,“阿七,你怎麼現在才回來,我都想你了。”
沈連雲抬眸看著這個人,明明隻有二十出頭的年紀,但麵上的表情卻能瞬間轉變。
不過,他能在那個人的監視下一直活著,想來沒有點兒能力是辦不到的,或許這一套油腔滑調的不正經正是這個將軍的自保之道。
阿七聽見他的話後,忙抬手去捂住小盛的耳朵,這個家夥他還不容易才哄好的!
“衛長毛,閉嘴吃你的飯!”
因為著急,所以他這惡狠狠的語氣顯得沒什麼威脅的氣勢。
馮盛卻心平氣和地扒拉下自己耳朵上的手,拉著他坐到了桌邊,“吃飯吧!”
阿七看著他一臉的平靜,有些無措,“你不要生氣啊,那個家夥是故意這麼說的。”
可邊上的人似乎沒有聽見他的解釋,自顧自地吃著麵前的飯菜。
阿七見狀隻能拿起自己的筷子,胡亂夾了一著菜就往自己嘴巴裏送,在心裏暗罵了一聲衛臨的別有居心。
等他嚼著嚼著發現嘴裏的東西是什麼後,當即埋頭吐在了盤子裏,“黃瓜裏麵怎麼會有薑片啊!”
沈連雲為著他這莫名其妙的埋怨笑了笑,“這菜一直都有啊!”
望春閣的師傅就是怕客人誤食,還特特把薑切成了片狀,看來她家的兒子剛剛吃菜很不用心啊!
阿七用桌邊的帕子捂嘴“呸呸”了幾聲後,抬眸見邊上就遞過來一杯茶。
他就著這人的手喝了一大口,然後咧出滿嘴的白牙,“不愧是好兄弟,反應夠快的啊!”
馮盛聽見他這句誇,立時也笑出了聲,“這點兒眼力勁兒我還是有的。”
衛臨看著這兩個孩子,不知怎麼,就想到了他和懷深小的時候。
京城的冬天是很冷的,他們坐在上書房裏聽著講課的翰林學士“咿咿呀呀”很是無趣,於是紛紛把手都墊在了腿的下麵,以此保暖。
可那個老學究老是讓他們默寫什麼詩文,而他又因為是太子的兒子,所以坐在頭排當中很是紮眼。
幸好懷深知道他怕冷,所以那個人每次寫文都寫兩份,趁學士不注意的時候,就從邊上偷偷扔到他的桌上。
坐在他們身後一起念學的其他皇子雖然看見了,卻也不敢向學士告狀。
一來是怕他這紈絝的做派,二來卻是懷深有他三叔罩著。
阿七喝完水後,嘴裏的味道終是淡了下來,他正拿筷準備夾菜的時候,就發現衛臨的目光定定地落在他的臉上。
他用另一隻手在他麵前揮了揮,“衛長毛,你發什麼呆啊?”
衛臨被他這一打斷,笑了笑,阿七從他這笑裏竟看出了好些的無奈。
“你……怎麼了?”
本以為這人有什麼心事,卻見他臉上綻開一個意味深長的笑來,“看有人喂你喝水,羨慕了。”
阿七聞言睜大了眼睛,這人的厚臉皮到底是怎麼練就的?
“懶得搭理你!”
他顯得有些慌亂地夾了一個鴨腿遞到小盛的盤子裏,討好的成分多過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