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是兩個孩子聽到了什麼好玩的事情,沈連雲用眼神示意自家夫君快去看看。
楊秋生果然收了望向對麵的那敵對的視線,拉了自家媳婦兒轉身就往笑聲傳來的方向行去。
沈連雲見他上揚的嘴角,心下不由得舒了一口氣,她可不想自家的這位夫君為著別的人事又生出不快。
鬆臣看著自家主子的視線一直緊跟在那位女子的身後,不由得輕咳了一聲。
梁友致為著他的提醒笑了笑,“放心吧,我隻是想最後看她一眼,衛懿陽那邊怎麼樣了?”
聽見他問起那個人,鬆臣忙低頭從袖子裏拿出那封信,“疾風晨時的飛鴿傳書。”
梁友致收了自己的視線,接過他手裏的信函後,有些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衛懿陽以為他在幹什麼,郊遊嗎?還挑三揀四地嫌棄住的地方不好,他在逃命!”
看到疾風對於那人一路上的回稟,他隻覺得有些火大,“你派輛馬車去那間城隍廟把他們接回梁府。”
這樣的決定叫鬆臣立時睜大了眼睛,“可是主子,白家那個少年……”
梁友致抬手示意他不用多說,“衛懿陽那個人肯定寧願被人一劍殺死,也不願忍受這樣的波折,下去辦事吧。”
“是,小的馬上就去!”
鬆臣前腳剛出這九王府,阿七和那個方士後腳就從偏房走了出來。
梁友致在看見那個少年臉上的沉鬱後,知道事情有些棘手,於是抬步上前,“需要我做什麼?”
沈連雲他們本看著兩個孩子握筆寫字看得出神,但在聽見院中人說話的聲音後,她回轉過頭,就看見那邊的阿七低垂著頭,那個方士好像在同梁友致解釋著什麼。
察覺到她的目光,楊秋生斂了臉上的笑,拉過她的手就往談話的那些人行去。
阿七見他們過來,深深歎了一口氣,抬手就環住了沈連雲的脖子,將頭埋在她的肩上。
沈連雲不知發生了何事,卻也看出他的情緒低落,於是輕聲問詢,“怎麼了?”
“救回小盛,我需要去一趟天山。”
沈連雲為著他的話停了撫背的手,“可是西北距京城路途遙遠,我怕……”
她怕來不及,雖然是秋天,但屍體卻不易保存,萬一……
阿七明白她的隱憂,“我昨日命人從宮中抬出了禦用的冰棺,應該可以維持上一段時間,隻是我擔心去了天山也不一定找得到我要的東西。”
沈連雲將懷裏的人推直起身,看著他有些無措的眼神滿是不忍,“你去那處尋什麼?”
阿七還沒有開口,倒是邊上的方士代為回答,“那位小公子命中最為掛念的是一個玉佩,玉為石器,屬寒涼之物,所以需用天山雪蓮為獻祭的靈場。”
可是世人均知,雪蓮珍貴難得,無論是生長環境還是存活條件都極為苛刻,即使能采集一株卻也難以成片。
而聯係上一次梁友致獻祭的靈場可知,那人可是動用了皇城東麵的一整片桃林,而要雪蓮綿延成片,其難度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