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沈連雲的那封回信是到第二日清晨才騰出空來寫的,她寫信的時候特特鎖上了房門,生怕會再次竄出不確定因素。
她拿著兩封信函打開書房的大門時,就發現門口站立著端著托盤的夫君,那裏麵的粥在這秋日的寒涼裏還冒著熱氣。
楊秋生見她歡喜地揚著手裏的信函,立時無奈地搖頭,他本以為自家的媳婦兒因為昨天晚上的事情在同他鬧脾氣,感情她是來此處寫信的。
沈連雲笑著挽著他的胳膊朝飯廳行去,路過院子時就發現秦家兩兄弟已靜候在了這九王府的大門處。
“咱們家的兩個孩子可收拾妥帖了?”
楊秋生順著她觀望的視線,立時明白他的阿雲是不想那兩個孩子在寒風中久立,於是揚聲衝兩個孩子招手,“過來。”
秦家兩兄弟抬頭看見對方招手的動作後,忙小跑著上前,躬身立在石階之下,“楊大叔有何吩咐。”
楊秋生為著他們的好記性很是滿意,“佩兒和蓁兒還在賴床,你們先用早膳。”
底下的兩個孩子聞言忙向後退去,連連擺手說著不用。
但在看到一雙纏著紗布的手向他們伸出時,隻能紅臉抬手搭在了上麵,畢竟這是這位女子囑托了的,她向他們伸出手時,他們就要拉過去。
沈連雲見成功得了兩個孩子小手,頗為得意地衝自家夫君揚了揚眉毛。
楊秋生也不顧邊上還站著人,借著石階的地勢優勢,俯身就在自家媳婦兒的額上落下一個親吻,“還是我們阿雲厲害。”
秦家兩兄弟發現,拉著他們的女子因為這一個吻,臉頰立時較他們的還要紅上幾許。
但他們卻明白這樣的事情不應該多看,因為這是夫妻間的打情罵俏。
蓁兒拉著自家弟弟的手踱步到飯廳時,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但在看到桌邊落座的人時,立時丟了佩兒的手,笑著跑了過去,“你們每日怎麼都這樣早啊!”
秦家兩兄弟因為她的笑都擱了手裏的碗,“早些來不怕遲到。”
其實他們起床的時辰在範湖書院內是有規定的,洗漱完畢後還要連早功,若是姿勢和禮節有不對的地方,那是要受到懲罰的。
本來他們兩人在書院裏用過早膳,但卻難以推拒這家人的盛情,所以隻能再用一輪,而且他們喜歡和這家人坐在這張桌上一起進膳,有一種家人的親昵。
佩兒本是不滿自家姐姐鬆了自己手的動作,但在看到自家阿娘備好的吃食後,立即跑出了滿嘴的白牙,摟著他娘親的脖子就親了親。
“阿娘不知道,太學裏的人都羨慕我和蓁兒帶去的飯食。”
沈連雲頗為享受自家兒子的誇讚,“我隻是裝盒的人,做飯的可是你們的阿爹。”
她說著用眼神示意自家兒子趕緊過去獻殷勤,小家夥果然邁著小腿跌進了自家阿爹的懷裏,然後又落下一個吻。
楊秋生抬手揉了揉他的腦袋,心中很是欣喜,“你阿娘說了,你們長身體得吃好一些,所以我也是聽命行事。”
這樣的謙讓之詞叫沈連雲笑彎了腰,她發現自家的這個夫君現在真是越發地嘴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