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頭,看著林曼,目光幽深。
林曼大概是被我這種奇怪的目光看的發毛,忍不住搓著手臂道:“清泠,你怎麼了?我感覺你好像是有些不對勁?”
不對勁嗎?
我的卻是不對勁。
我起身,朝著林曼說道:“林曼,你先回去,我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一下。”
我必須要找席慕深問清楚。
一定要問清楚。
“清泠。”身後傳來了林曼的驚呼聲,但是我沒有理會,我疾步的離開了酒吧,攔了一輛出租車,便往席家去。
我沒有走進席家的大門,因為我知道,憑我現在的身份,席家的門是不會讓我進的。
我到了之後,讓司機離開,便一個人蹲在大門口的位置,任由那些淩冽的寒風,從我臉上刮過。
我的運氣還是很不錯的,在我等了近一個小時,腳都發麻僵硬的時候,才看到了席慕深的車子,緩緩的開了過來。
我跌跌撞撞的從地上站起來,麻木的雙腿,讓我有一瞬間沒有辦法邁開步子。
我咬唇,艱難的挪動著步子,攔住了席慕深的車子。
“撕拉。”尖銳的刹車聲,在安靜冷冽的寒冬,顯得異常的突兀。
阿漠將車子停下,打開車門,有些擔憂的看著我說道:“太太……慕小姐,你怎麼會在這裏。”
阿漠的稱呼,硬生生的轉變了一下,態度溫和道。
我沒有理會阿漠,隻是拖著僵硬的雙腿,朝著席慕深那邊走去。
我打開了車門,看著坐在裏麵,五官精致冷酷的席慕深啞著嗓子道:“席慕深,我有一件事情要聽聽你的解釋。”
席慕深蹙眉,見我雙頰凍得發紅,頭上也滿是雪花,不由得嗬斥道:“慕清泠,你瘋了嗎?”
“我被吳美美陷害這件事情,是隻有吳美美一個人參與嗎?”我定定的看著男人精致冷傲的臉,緩慢道。
席慕深微微的看了我一眼,聲音異常冷靜莫名道:“是。”
鏗鏘有力,甚至是帶著些許冷冽如金屬的一般的聲音,卻讓我覺得莫名的刺痛。
心髒最柔軟的腹地,被尖銳的倒刺狠狠的紮進去,疼如骨髓。
“方彤在裏麵扮演什麼角色?”
聽了我的話之後,席慕深的瞳孔猛地一縮。
他沉下臉,薄冷的聲音,劃過我的耳膜的位置,猛烈的撞擊著我的心髒。
“慕清泠,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冷傲的目光,如同外麵的風雪一般,從我臉頰的位置刮過,令我遍體生寒。
我用力的捏住拳頭,拿出了慕辰的錄音筆,當著席慕深的麵,將裏麵內容播放出來。
當聽到錄音筆裏麵傳來的聲音之後,毫不意外的看到了席慕深變得晦澀的臉龐,我勾起唇瓣,麵容譏誚的看著席慕深。
“席總難道不認識裏麵的聲音了?和你同床共枕的女人的聲音,席總應該不會陌生吧。”
“你怎麼會有這些東西。”席慕深的聲音變得暗沉些許,我麵無表情的將錄音筆放進了口袋,淡漠道:“席總不需要知道我為什麼會有這個錄音筆,我來,隻是為了求一個真相。”
“你想要我怎麼補償你。”良久,就在僵硬冷漠的氣息從我身邊劃過的時候,我聽到了席慕深沉凝的聲音。
原來,我受的那些委屈,對於席慕深來說,隻能夠用補償兩個字形容。
方彤做了這種事情,到了現在的地步,席慕深依舊隻想要維護方彤。
“我不需要任何的補償,我隻想要求一個真相罷了,而這個真相,我現在已經知道了。”
我淡漠的看著席慕深,第一次,我對席慕深產生了心冷的感覺。
席慕深和方彤在一起,讓我難堪,甚至是在年三十的那天,帶著方彤公然的讓所有人看我的笑話,我都沒有覺得心寒。
可是此刻,我真的被傷透了心。
我深深的看了矜貴冷漠的席慕深一眼,像是在和我以前的感情做最後的告別一般,我扭頭便要離開的時候,手腕卻在此刻,被席慕深緊緊的拽住了。
“你要去哪裏。”他的手,有些冰冷,和外麵的風雪差不多的冷。
覆蓋住我千瘡百孔的心髒。
“去警局。”我不會就這個樣子放過方彤的。
席慕深想要保住方彤,簡直就是妄想。
方彤敢用這種卑鄙的手段陷害我,我就不會手下留情。
“慕清泠,這件事,就這個樣子算了,我補償了你們家三千萬,還讓慕辰出獄,你還想要什麼要求,盡管提。”席慕深拽住我的手腕,聲音沉沉的朝著我說道。
我被席慕深的話刺激到了,紅著眼睛,回頭便給了席慕深一巴掌。
“我受的委屈你能夠補償嗎?席慕深,你算是什麼東西,憑什麼讓我受委屈,你要保護你心愛的女人是你的事情,我隻想要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