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了下。
葉準還是走過去。
站在女生麵前瞧了一眼,發現她一張臉蛋煞白,一頭汗水。
不用再細看。
葉準就知道這是寒濕凝滯引起的小腹疼痛。
立即蹲下來,問道:“都走到門診大樓了,幹嘛不上樓去?”
“沒事。”
莊曉瑩艱難抬頭,擠出一個比哭還憔悴的笑臉,搖搖頭,逞強道。
“你也是學中醫的,自己的情況不清楚嗎?”葉準皺眉道。
莊曉瑩埋著頭,低聲道:“我休息會就好了。”
她已經根本沒有多餘的力氣說話。
往常也痛。
隻是這次格外生猛一點。
小腹的刺痛就跟針紮一樣,不哭出來已經是她的極限。
雖然她知道葉準是醫生。
但越是這樣,她越不好意思開口。
蹲階梯上奢望能緩過來。
奈何天公不作美。
疼痛非但沒有減輕,反而越來越不可抗拒。
“我倒是現在就可以給你治,但畢竟還是在操場,上來,我背你,到我診室去。”
葉準蹲在低一級的階梯上,把後背讓莊曉瑩。
鬼使神差,陰差陽錯,無緣無故,莊曉瑩沒有拒絕。
也許。
她已經疼痛到近乎麻木,再不允許她矜持。
又或者。
她之前和葉準的幾次接觸給了她太多安全感。
身體前傾。
自然而然地靠上葉準的後背。
沒有太多的感覺,半昏厥狀態下的她隻依稀感覺這是一個略微出乎意料寬闊溫暖的後背。
葉準二話不說轉身就往中醫門診大樓走去。
速度很快。
但身體起伏卻很輕微。
這需要體魄的支撐,也需要技巧輔助,像極了在陡峭岩壁上奔跑的雪豹。
莊曉瑩病態蒼白的臉色上浮現一抹動人的嫣紅。
不安而羞赧。
女生例假帶來的陣痛因人而異,雖不致命,但卻持久。
略微冰涼的小腹緊緊貼著葉準的後背。
也許是因為小腹有了一個溫暖的貼靠,痛楚很神奇地舒緩許多。
莊曉瑩趴在葉準結實卻不生硬的後背上,羞澀的情緒隨著輕微的起伏也減輕了一些。
她把頭枕在這個嚴格來講隻有幾麵之緣的家夥肩膀上。
不去想對中醫前途的思考,也不需要對未來前途感到迷茫,隻覺得或許這才是真正的大學校園生活。
葉準有些局促。
兩隻手摟住莊曉瑩的腿彎,穿過去相互扣著。
他活了二十多年,從來沒有背過哪一個女生,這種情景對他來說有些陌生。
原本想開口逗弄一下這個因陣痛折磨的有氣無力的女生,話到嘴邊還是硬生生咽了下去。
畢竟。
這多少有點乘人之危的意思。
到了診室,葉準就好像回到了自己地盤的國王,重新恢複了鎮定。
不需要重新把脈,葉準拿出銀針,消毒,下針,一氣嗬成。
這次針灸並不複雜。
對於女生例假陣痛最有效的兩個穴位分別是足三裏,三陰交。
穴位好找,見效極快。
莊曉瑩躺在床上,看著為自己認真施針的年輕男人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此刻她隻覺有一個男人為自己奔跑,真好。
不痛不苦,真好。
至於被誰執子之手,那是很遙遠的事情了。
葉準把轉身把銀針收拾好重新裝盒之後才發現嘴了叼著的棒棒糖早已吃完。
正當他準備丟掉嘴裏的白色膠棒時,發現一隻蓮藕般雪白的手臂已經伸了過來。
是沒有大礙後起身下床的莊曉瑩。
莊曉瑩之前因疼痛出汗打濕的鬢角有些濕潤,夕陽的餘暉透過窗戶打在她皙白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