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醫開始。
第一位患者很快被請上禮台。
這是一位三十多歲的男性,身高一米七五,國字臉,濃眉大眼,上身穿著一件深藍色皮夾克,下身是一條軍綠色迷彩褲。
麵容堅毅。
行走間虎虎生風。
男人似乎被提前告知過現場情況,來到禮台中間站定。
台下眾人看到來人的形象都不由齊齊一震。
有一些熟悉這幅打扮,愛好軍事的中醫學生更是忍不住驚呼出聲:
“02式春秋飛行皮服?”
“嘶——!”
“這...這難道是一位空軍嗎?!”
麵對台下眾人的震驚,男人臉上毫無波瀾,目光堅定。
“王城。男。三十三歲。”林清源麵無表情地讀著手中的資料。
說完。
他微微揚起下巴,示意兩人可以開始診治。
葉準點了點頭,對貝海石說道:“貝老,您先請吧。”
貝海石走過去,並未進行切脈,而是仔細端詳起男人的各方麵儀態。
片刻之後。
他轉頭看了葉準一眼,微微一笑,說道:
“這位男士行走間氣息平穩,腳步有力,當得起一句站如鬆、坐如鍾、行如風。”
“是啊!”葉準認同地點了點頭。
中醫四診,‘望’為起手,就是觀察病人的神、色、形、態的變化,以了解病人的病情。
突然!
貝海石和葉準兩人同時點頭,竟然就這麼轉身離開。
看著兩人動作,台下眾人麵露不解。
“喂喂喂,為什麼貝老和葉準都停下診斷了啊?”
“看不懂,這才多長時間啊?”
“別說話!繼續看!”
莊曉瑩坐在椅子上脊背打的筆直,雙目死死盯著台上,疑惑道:“為什麼葉準和貝老都沒有切脈喃?
坐在一旁的錢雨萌看著神色緊張的莊曉瑩微微搖頭,輕聲道:
“你這是關心則亂,如果他們通過‘望’診就能確定病情,切脈便不一定非得使用。”
聞言。
莊曉瑩微微一怔。
是了。
隻要對自己的判斷夠自信,中醫‘四診’有時候並不需要同時使用。
可是。
貝老行醫幾十年有這份自信是自然的,葉準又憑什麼這麼自信?
在眾人疑惑聲中,林清源重新來到抬前,看著兩人說道:“有結果了嗎?”
貝海石和葉準對視一眼,齊聲自信道:“是的。”
隨後。
“白內障!”
兩人像是約好了一樣,繼續道。
話音一落。
這一老一少不由相視一笑,眼中多了一絲英雄所見略同的意思。
瞳孔飄忽。
雙眼遇光黯淡。
這是典型的白內障臨床表現。
而此刻。
從始至終麵無表情的男子臉色終於有了一絲變化。
他轉過身來,略顯激動地說道:“兩位診斷的沒錯,我的確患了白內障!”
聽到患者主動開口承認病情,台下頓時吵鬧起來。
“什麼?!”
“怎麼可能?!”
“不會吧...”
震驚!
不解!
他們的驚訝不是來自於貝海石和葉準的準確診斷。
而是。
這個男人所患的病症。
白內障?
這算什麼疑難雜症?
交給西醫。
一刀下去用不了半天就能痊愈。
甚至。
連留院觀察都不需要。
這樣的小病竟然拿到中醫院士的鬥醫現場上來?
讓享受國務院特殊津貼的老院士看白內障?
這不是搞笑嗎?!
同樣疑惑的還有貝海石和葉準。
就單治療白內障來說,雖然中醫也能進行治療,但西醫的治療方法確實更直接一些。
似乎看出了兩人的疑惑,男人緩緩開口道:“我的確得了白內障,但是我不能做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