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一直都是他,宸臻也害怕怡情分不清。
因為怡情對待顧長君太好了,好到幾乎無條件的包容其所有,每次宸臻用顧長君的一麵來麵對怡情的時候,無論多麼過分的請求,怡情都會一口答應。
所以宸臻心裏也並不好受,他並不怕別人笑話他,但是吃自己的醋這一點,確實是真的。
“你可真是傻子。”
怡情歎了氣,道:“就是因為他是你呀。”
就是因為,他是那個原本你應該成為的你啊,如果不是因為要承擔這一切,也許宸臻也會成為和顧長君一樣的人。
因為有幸能見到這一麵,所以倍加珍惜,更何況這樣的他,在那個時候,也一直陪在她身邊。
“那你對‘我’態度不一樣?”顧長君道。
“因為宸臻實在是太可靠了,在你麵前總想任性些。”怡情聳肩,“不過你要是保持顧長君這個樣子,我就總有一種沒由來的責任感和保護欲,態度不一樣很正常好吧?你別再糾結了。”
怡情將剛剛穿上的外袍又甩開,“要哄嗎?是你的話,我怎麼樣都行。”
“師父......”
聲音漸漸低沉下來,顧長君的眼睛很明亮。
“商量一下,這種時候,別叫師父啊!”怡情突然臉色通紅,“拜托,這太過了......我就算再不要臉也不能......”
“師父,我們繼續吧?”顧長君微笑著歪了歪頭,“不能拒絕徒弟哦,我的好師父。”
“喂,都說了別叫師父啊,太糟了,唔——”
一天後。
萬滅和朱淚來找怡情,朱淚給怡情看怡尋給它新編的小辮子,萬滅很懂事,給怡情帶了些鯉魚。
“放那頭。”怡情吃下一塊桂花糕,有氣無力道,“今天實在沒力氣出門,你帶著朱淚出去玩吧。”
“主人怎麼了?”朱淚凶巴巴道,“是不是天帝?”
“我沒什麼事,就是覺得自己好像有什麼東西碎掉了。”怡情道,“有些人的惡趣味真的讓人難以苟同,我想以後我聽到師父這兩個字都沒法淡定了。”
“萬滅?”
宸臻從屋裏走出來,挑眉,“今天回來的挺早。”
“龍王和怡尋姐姐還有事情要做,先把我們攆回來了。”萬滅道,“那我先去把這些鯉魚做了,戰神那邊,讓朱淚去吧。”
“你為什麼命令我?!”朱淚道。
“今日怡情大人身體不適,戰神那邊,總得要個同怡情大人一樣尊貴的人替她前去,能夠代表怡情大人的人最好,這樣看來,還是請朱淚大人屈尊走這一趟吧。”
男娃娃眼都不眨的改了口,一旁的女娃娃辮子都翹了起來,似乎很開心,於是她笑哈哈道:“是的,還有誰能代表主人呢,肯定是我了,我就去一趟吧!”
宸臻讚許的對著萬滅點了點頭。
“這是魔君發來的消息,魔界最近有些不對,想請你們去看看。”萬滅又拿出一隻紙鶴,“我先去做魚了。”
得到兩個小娃娃都走了之後,宸臻在怡情身旁坐下來,微笑道:“生氣了?”
怡情翻了個白眼,“這倒不至於。”
“那我給你畫幅畫好不好?”
等到宸臻畫完畫去處理政務的時候,怡情看到了那副畫的全貌。
是她在教少年舞劍。
朝陽下,她攜著少年的手,全神貫注的指導著他操控手中的劍。
其他的一切在這幅畫裏都很模糊,唯一出眾的,是她認真溫柔的表情,和少年那充滿了情感的眼睛。
宸臻忘記了顧長君的過去嗎?沒有,也許他記得相當牢固。
牢固到每一個鏡頭都記得。
怡情放畫的時候,翻出了更多裝畫的箱子,其中一個箱子很與眾不同,裏麵隻有三幅畫,她愣了愣,將那三幅畫打開。
第一幅,她朝著少年伸出手。
第二幅,她站在戰場上,站在千軍萬馬前,舉起槍。
第三幅,她解放了朱淚的力量,回到天界,對著少年溫柔的笑。
怡情沉默了好一會兒,又將它們收拾起來,放了回去。
天帝宮。
宸臻處理政務處理的很快,他放下筆,看向家的方向。
顧長君,願君長顧,不僅僅是希望怡情記得,也是希望他自己記得——記得哪怕是在他一無所有的時候,怡情也會來到她麵前,一而再,再而三。
如果當初浩劫死的是他,那麼在他死的前一刻,他就會將這部分顧長君的靈魂分出去,與本身隔離,活下來,並再次與怡情相遇。
合上麵前的文書,宸臻往回趕,
也許今天也能看到她害羞到臉紅的滴血的模樣吧,叫她師父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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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駕照,正經人,不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