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淩……謝……你不能……賤人……”
還在罵人?這麼不受教的嗎?
謝淩抓著龔琪珊的頭發將她的頭從馬桶中提起來,笑道:“還這麼伶牙俐齒,看來是我憐惜你了。”
說完,又狠狠往水裏按。
龔琪珊的手一會兒抓著馬桶邊緣想使勁抬起頭來,一會兒在半空又抓又撓,想去拽謝淩,一會兒又對折到頭上去掰謝淩的手,然而統統落了個空。還被謝淩順勢扼住手腕一把強行扭了個九十度按到背上,脫臼感疼得她幾乎暈厥過去。
又是撲騰又是慘叫,偶爾還伴有陣陣撞擊廁所門板的聲音。這裏的女廁,可真是激烈得很。
把罵罵咧咧的龔琪珊從馬桶中拖拽出來推到地上,人還沒反應過來,後腦頭發再次被抓住,高高提起,又狠狠往瓷磚地板上撞。
一下,兩下,三下……以前咒罵得有多難聽,現在就有多狠。沒多會兒就一地血跡,磕掉了三顆門牙。人還暈乎乎的再無還手之力。
好了,現在是謝淩“打球”時間了。她把龔琪珊再次從地上拽起,在這個狹小的洗手間中東南西北四麵牆壁隨意推踹,推著對方一次又一次去撞牆壁。
每當快暈倒了,或者癱軟在地時又拽著頭發生生提起來,繼續推搡。
幾圈下來,待她玩夠了,心裏的氣也消了一大半,最後,該是進入主題的時候了。
她抓著龔琪珊的頭發提了起來,讓她睜開眼睛,親眼看著自己指向洗手台麵上的尖銳一角,冷冷笑著不說話。也不管對方是否哆嗦求饒,拖起來對準眼球位置就要往上撞!
可惜了,並沒能如常所願。終究被一聲巨大的呼喊給阻止了。
“謝淩!”
不知道什麼時候,周莉嫚暴力踹開洗手間的門,正巧看到謝淩這個動作,和被仇恨占據理智而入了魔的可怕神情。
她被眼前的景象震驚到了。血,到處都是血,大片大片的嫣紅讓人不寒而栗。水漬,尿液,還有衛生間的一道小門也被折斷成兩半,掛在折疊釘上搖搖欲墜。
她感覺十分不可思議,尤其是奄奄一息的龔琪珊慘狀。於是大步跑上前來從謝淩手中奪過她,說道:“你在幹什麼?你瘋了吧?”
謝淩沒有再糾纏,手頭鬆了之後,沒顧忌門口處圍滿了又害怕又好奇,而貓著身子不住往裏張望的人,虛脫得一屁股坐到地板上。
牆壁溫度異常冰涼,通過背部刺激著她緩了緩神,之後才勉強擠出個笑容,說道:“莉嫚,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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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台上的水滴滴答答,應是在兩人扭打間,被誰不慎撞了一下,比之前稍微打開了點兒。
龔琪珊被周莉嫚半托半拽出洗手間,之後不知道是她打了120還是交給了誰而送去醫院。
再回來時,門口圍著看熱鬧的人已經被酒保遣散得差不多了。
謝淩依然坐在冰冷的地板上一動不動,頭靠在牆壁上閉目養神。這麼一看去,宛如一尊精雕玉琢的藝術品。冷清得沒有生氣。
隻不過眉宇間依然散發著冰冷寒氣,似乎還沒能從之前的打鬥中緩過神來。
知道周莉嫚去而複返,她才睜開疲憊的眼睛,笑道:“人死了沒?”
周莉嫚沒有直接回答,完全摸不透她的心思中有沒有把人傷成那副模樣後而感到悔意?還是在可惜剛剛怎麼沒把人直接打死。
抿了抿嘴,她上前蹲到謝淩一側,抓著她的手,擔憂說道:“今天的事既然都發生了,我們會想辦法補救。你別太在意。我覺得你……是不是也該去醫院看看有沒有傷著哪裏。”
謝淩微微一笑,仔細端詳著手上已經半凝固的血液,是龔琪珊的。
她其實除了一張尖酸刻薄的嘴,沒什麼本事。虐她那樣的菜還易如反掌。倒沒什麼,隻是不知道怎麼了,自己現在還是感覺很不舒服。
胸悶氣短,頭暈目眩,腦瓜子嗡嗡的。就連現在手抬起來,還是不聽使喚,顫抖得很厲害。
“對了阿淩,關於餘文郤的事……我大概都聽說了。”周莉嫚的話讓謝淩頓了一下,她繼續說道:“我覺得如果你真喜歡他的話,身份什麼的其實沒那麼重要。就像蔣伯父一樣,在入贅給謝伯母之前也是個碌碌無聞的小職工。
不過現在他們不也一樣過得很幸福嗎?作為姐妹,我也希望你能夠找到自己的幸福,而不是像今天這樣一個人扛下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