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去總公司了，找一個僻靜的地方，我跟你聊一聊。”
王華眉頭微皺，摸不清楚沈鶴到底是什麼意思，不過還是照做了。
兩個人來到一家偏僻的茶舍，裏麵隻有兩張桌子，一位老漢正在打盹兒。
“自己倒茶，茶資50，先付錢。”
王華掏出50塊錢，扔在紙簍裏麵，拎著一壺開水，二兩茶葉。
“沈總，不好意思，我這個人不喜歡外出，你問我偏僻點適合談事情的地方，我隻能想到這裏。”
沈鶴打量四周，的確夠僻靜的，“你好歹也是堂堂的財務總監，工資這麼高，也不至於來這種地方消遣吧。”
“沈總見笑了，我這個人比較悶，閑暇的時候也不喜歡去那種鬧哄哄的地方，反倒是這種小館子，我能坐上一天，挺好的。”
王華給他倒了杯茶，沈鶴抬頭打量著他，“我今天當眾批評你了，說說吧，你有什麼感受？”
“別人都說您欺負老實人，不過在我看來，您這招叫避重就輕或者敲山震虎。”
沈鶴點了點頭，“看來我沒有看錯人，你可不像表麵這麼老實。”
王華扶了扶眼鏡，難得擠出一絲笑容，“幹財務的太傻可不行，沈總，我有一點不明白，你為什麼有意偏向周浩叔侄二人，我不信你來公司之前，一點功課都沒做？”
沈鶴眼睛裏麵露出一絲狡黠，“你不是挺聰明的嘛，說說看。”
王華忽然瞪大眼睛，“你是想對他們動手？”
“別說這麼大聲，小心隔牆有耳，實不相瞞，我這次受總公司委派，下來就是要清查這些蛀蟲的，你也聽說過公司之前的三位副總全部下台，而那個周浩因為問題並不嚴重，所以才留了下來，這不是代表著他安全了，而是我希望一個平穩的過渡。”
王華沒想到沈鶴會跟他說這麼機密的事情，這是把他當作心腹的節奏。
士為知己者死，王華心中忽然湧起了一絲豪情。
“沈總，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但說無妨。”
沈鶴就等他這句話，“我可以相信你嗎？”
王華神色一怔，“當然，我會證明你看，我值得相信。”
“好，你幫我看看這裏麵的問題。”
沈鶴隨意抽出幾張餐巾紙，在上麵寫出一些數字。
“這分別是去年幾個月份銷售額與成本的賬目，你好好替我看看，這些數字到底有沒有問題？”
王華掃了幾眼，憑著對數字天生的敏感性，他立刻看出了不同。
“這不對，就跟他們向我報的數目，絕對對不上。”
“為什麼會這樣？難道你們的賬目都沒有內部審計嗎？”
王華解釋道，“他們玩了一個手段，延後報賬，這個道理很簡單，比如他們在某個月使出一些詭計，虛報了許多成本，而這些成本會被平攤到其他幾個月當中，當然這都是有票據可查的，而我們財務部整理出來的金額與它們相對，絕對會吻合的，所以並不會發現其中的問題，可是今天你提出來的這些數字，應該是他們的母本，我不知道你怎麼搞到這種東西。”
沈鶴微微一笑，看來還真的找對了。
這個銷售部不問題還真是不少。
“王華，交給你一個任務，你馬上核對這些金額，看看他們到底貪汙了多少。”
王華點頭，“沒問題，我明天找你。”
“不要，公司裏麵不安全，明天你繼續以去總公司彙報為借口，在這裏等我。”
“好。”
王華沒想到沈鶴這麼謹慎，這越發讓他對沈鶴產生了好奇。
如果他真能領著公司走出泥沼，這倒是他們這些員工的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