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阿朗突地傾下身來,修長的手指輕輕從雲七夕的臉頰滑過。
“是真的想離開?還是等不及了所以喚我?”
雲七夕渾身一震。
等不及?等你妹兒啊!
果然一眼不足以了解一個人,此時阿朗的狀態與之前有所不同。
他帶著溫度的手指輕挑地摩挲著她的臉頰,臉上帶著一種玩味的笑意。
雲七夕別開臉,試圖擺脫他的手指。
誰知他的手指就順著她細滑的脖子落到了她的鎖骨處,在她的鎖骨上輕輕撫過。
“阿朗大人,我認為你是一個正人君子。”雲七夕試圖用激將法喚醒這個理智遊走的人。
聽了她的話,阿朗輕輕一笑。那含笑的眸子倒是真好看。
他這一笑,那種熟悉感又來了,尤其是那雙含笑的眸子,太熟悉。
“正人君子也是有七情六欲的。”
阿朗說出這句話時,他修長的手指的已經解開了她領口的盤扣。
“阿朗大人。”雲七夕驚呼了一聲,聲音都在發抖。
阿朗眸光含笑,柔和地落在她的臉上,像是在安撫她,聲音在這一刻輕柔得像是羽毛拂在人的心尖兒上。
“單連城的女人,想必滋味兒不一般。”
嗡!
雲七夕的腦子裏如瞬間灌進了一萬隻蜜蜂。
丫的!原來,他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
所以,事實上,他留她下來的唯一原因,就是因為她是單連城的女人。
“阿朗大人,你一定是搞錯了,我隻是普通人家的女子,不認識什麼單連城。”雲七夕佯裝這是一場誤會。
阿朗笑出了聲,那笑聲十分好聽,隻不過在這一刻,雲七夕卻沒有心思欣賞他的笑聲。
“有幾個女子如晉王妃這般聰慧,我又怎麼會搞錯呢?”
說話間,他已經一顆一顆解開了她的盤扣。同時另一隻手開始解自己的扣子。
雲七夕再也淡定不了了,掙紮了兩下,可她的手腳都被捆住,根本無法動彈。
阿朗脫掉外衣,隻著一件白色的襲衣,俯身在她的耳畔,輕輕吹著氣兒,用極其溫柔的聲音說,“別緊張,我會溫柔待你的,你這樣讓我很是不忍心呢,別告訴我單連城還沒有碰過你?”
他的唇滑過她的耳垂,她的臉頰,雲七夕別開頭,他就用手將她的頭固定住。
眼見著他的眸子落在她的唇上,眸色暗了幾分。阿朗的頭緩緩低了下來。
察覺到了危險,雲七夕狠狠瞪著他。
“阿朗,你不是男人!”
阿朗又笑了,似乎是一個十分欠罵的人,她越是罵他他笑得越是開心,沒有半點兒被激怒的樣子。
“我是不是男人呆會兒你就知道了?單連城在戰場上是最厲害的那一個,我承認。但在床上我卻不見得比他弱,不信你試試?”
明明說的是混帳話,卻偏偏說得十分優雅,就好像自己是在做著吟詩作對這樣風雅的事。
他捧著她的臉,唇角噙笑,“能被單連城看中的女人,想必一定有特別之處。”
當他的唇想再度壓下來的時候,雲七夕手中的繩子也已經在她的持續掙紮中鬆開了。
正要一根銀針伺候上去,卻突然一個人匆匆衝了進來,於是她又悄無聲息地按捺住了。
看到營帳內的情形,那人緊緊低著頭,“阿朗大人,小的本是不想打擾了阿朗大人,可外麵有人送來了一封信,說阿朗大人如果不看的話,必定會後悔的。”
阿朗的臉上沒有被打擾了的惱意,優雅含笑地起身,從那人手中接過信來。
拆開信,他很快看了一遍。一抹笑顏立刻在他的唇角展開了,眼神緩緩朝雲七夕看了過來。
他收起信,再次走到了床前來,在床邊坐了下來。
他坐了一會兒,唇角噙著笑,像是在想什麼。
突地,見他的手朝自己伸過來,雲七夕再次崩緊了神經。
誰知他隻是將她的盤扣一顆一顆重新扣了起來,扣扣子的動作看起來特別有優雅而有耐心。
“有人不讓我動你,我真是對你越來越感興趣了。不過,我倒是很想知道,在單連城的心裏,大燕的城池與他的女人哪個更重要。”
雲七夕瞪著他,恨不得將他一腳踹飛。
“阿朗,兩軍交戰,拚的是本事,你拿女人做威脅,不是男人所為。”
阿朗不以為然地笑了笑,“人在許多時候,都隻看結果,不會在意過程。”
在說這話的時候,阿朗不知想到了什麼,目光黯淡了一瞬,劃過一抹憂鬱的神色。
“去死吧!”雲七夕趁著他愣神這際,手上的銀針送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