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簫白冷銳的目光注視著她,兩人的視線交彙,岑蘇分明看到了他冰冷的眼睛裏壓製的怒意。
沈簫白隻冷冷的掃了她一眼,轉過身,拉著宋婉夕就走了出去。
“簫白!”岑蘇望著他決然而去的背影,喊了一聲。
男人的腳步沒有片刻停頓,隻宋婉夕回頭給了她一個得意嘲諷的笑容。
他竟連一點餘地都不給她留!
岑蘇嘴裏泛著苦澀的滋味,大腦隱隱的痛。
……
岑蘇麻木的回到家中。
她坐在沙發上,眼睛直愣愣的盯著前方,也不知在想什麼。
她還不願意睡,心裏抱著僅存的希望等著沈簫白回來。
他一定會回來。
空曠的大廳裏隻有時鍾滴答滴答的聲音,那聲音像是在一點一滴摧毀她的希望。
時針一步步指向2點。
岑蘇眼底的希望漸漸幻滅。
突然,大門一陣響動,開了,岑蘇驚喜的抬起頭。
沈簫白從外頭走進來。
他的視線在岑蘇身上一頓,又移開。
兩年半了,隻要他晚歸,這個女人都是這樣固執的等待他。
沈簫白將外套脫下掛在衣架上,手機隨意放在茶幾上。
岑蘇雙手攥緊,抬起眸子看他:“簫白,我今天問你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
她看著他俊美又無情的側臉,咬著牙執著要一個答案。
這個她從小喜歡到大的男人,為什麼就不能給自己一絲的溫暖,哪怕一個眼神都好。
沈簫白漫不經心的的挑了挑眉,仿佛根本沒放在心上:“那又怎麼樣,我我們的契約隻剩下半年時間了。”
他的話就像毒箭一樣刺穿她的心髒,絲毫不顧及她的感受,岑蘇疼的呼吸都停滯了。
正因為這半年時光是她生命最後的半年,所以她才越發的舍不得他。
當年她孤注一擲用自己受傷的手逼他簽下協議,求來這三年的夫妻。
可協議還沒有到期,他就迫不及待的將那個女人找回來了。
她用這一生換來的三年,份量如此渺小。
岑蘇伸出自己受傷的手,貫穿整個小臂的刀疤在燈光下異常刺目。
她語氣很強硬:“簫白,如果你不把宋婉夕從樂團開除,我用這隻手換來的婚姻,就不會離!”
沈簫白的目光在她的手上停了片刻。
他嘴角一扯,帶著涼薄的笑意:“岑蘇,你除了這隻手,你還有什麼可以威脅我?”
岑蘇的臉色發白的跌坐在沙發裏,眼底的光一點點的幻滅。
這句話擊垮了她所有的驕傲。
是,他說的沒錯,她除了這隻手,什麼也沒有。
沈簫白轉過身,臉色卻驀然一沉,他拿起外套就往外走。
岑蘇早已淚流滿麵,甚至無法開口挽留他。
門“嘭”的響起那一瞬間。
她終於無法克製的捂著臉,崩潰大哭!
眼淚從她的指縫流出,就像她這些年無法訴說的委屈和痛苦!
忽然,沈簫白擱在桌子上的手機震動起來。
岑蘇擦了擦眼淚,拿起手機一看,備注是“婉婉”兩個字。
如此親密,如此刺眼。
岑蘇握著手機,指尖泛白。
這麼多年,沈簫白一直都是連名帶姓的叫她。
岑蘇的心都碎了,痛苦再次席卷她的全身。
她手指一顫,直接掛斷電話。
看著手機,岑蘇遲疑了一瞬。
就迅速的輸入幾個數字,沈簫白念舊,解鎖的方式一直都沒有變過。
下一秒,手機打開了。
她點開通話記錄,從上往下翻過去,頓時瞳孔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