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假口供(2 / 3)

如果是以前,她早就不管不問的撒潑了,但寇元興啟蒙讀書後,寇氏族人還鬧過幾次,最後被村正和族老們給狠狠的訓斥了一頓。

寇大伯母他們這才知道讀書人身份貴重,寇元興一旦有了功名,那是見了縣老爺都不用下跪的。

寇大伯母他們還不死心,又偷偷去縣城裏打聽了,即便他們把寇元興家的田地搶走了,可有朝一日,寇元興成了童生或者秀才,他們全家都得下大獄!

這會看著衣裳華貴的湛非魚,別看她個頭不高,可這膚色白嫩的都能掐水來,一準是嬌養長大的,更別說她發間的簪子,鑲嵌的藍寶石熠熠生輝的晃的人眼睛疼。

湛非魚腰間還墜了一塊雙色翡翠,寇大伯母嫁女兒的時候,曾去了淮縣的珠寶鋪子,那小小的一塊玉佩就要十兩銀子,嚇的她都不敢多看一眼。

如今看湛非魚這行頭,寇大伯母吃了熊心豹子膽,她也不敢動湛非魚一指頭。

“什麼人在鬧事?”就在寇大伯母下不了台時,洪亮的怒喝聲響起,圍攏的人群回頭一看,齊刷刷的讓出一條路來。

而撒潑叫罵的寇氏族人一看身著衙役服,腰佩大刀的捕快,一個個嚇的麵色都白了,佝僂著身體,終究是在鄉下種田的農人,哪裏敢和衙門的差爺對著幹。

耿捕頭對著湛非魚拱拱手,威嚴的目光掃視了全場,最後落在寇氏族人身上,“湛姑娘乃是童生,八月即將參加院試,你們若是有冤屈可以去衙門遞狀子,可如果在大街上襲擊湛童生,那就要去公堂走一趟了!”

童生這個名頭其實並不算什麼,可架不住湛非魚年紀小,而且她師從顧學士,童生隻是一個開始,日後必定會是秀才甚至舉人,不說耿捕頭願意示好,放眼南宣府,隻要不是腦子進水的,誰不想和湛非魚結個善緣。

“我們去公堂!不能讓元興侄兒死的不明不白!”寇大伯一咬牙決定賭一回,貴人可是承諾了,隻要他們聽令行事,到時候一家給一百兩銀子,而領頭的寇大伯則是五百兩!

片刻,公堂之上,即便章知府和陳學政都要回避,可不主審案子,但卻能坐在公堂上旁聽,負責審案的是被趕鴨子上架的錢同知。

身為苦主,寇母跪在公堂之上,呈上了狀子,不單單告了章知府,還把湛非魚也給告了。

“狀告南宣知府,按律該杖刑三十。”錢同知一拍驚堂木,說出的話卻讓跪在下麵的寇氏族人麵無血色,暗自慶幸挨板子的不是自己。

“隻要能給我兒伸冤,民婦願意。”寇母陰狠毒辣的目光死死的盯著湛非魚,她不敢指控身穿官府的章知府,所以這喪子的仇恨隻能對準了湛非魚。

誰讓她年紀小,誰讓她也是個泥腿子出身,寇母的恨意能焚燒一切,憑什麼她兒子死了,這個賤丫頭卻活的好好的,憑什麼她以後富貴榮華!這些都該屬於自己的,是這個賤丫頭毀了她的一切,她該死!

“錢同知,念在寇氏身體病弱又痛失愛子的份上,就免了這刑罰。”旁聽的章知府插了一句。

寇母和寇元興一樣,母子倆都瘦的好似饑荒難民一般,一張臉那真的是皮包骨頭,三十板子打下來,寇母如果被打死了,章知府身上估計又要多一條罪名了。

陳學政摸著胡須沒開口,章程禮不過是想施恩,博個好名聲。

錢同知見兩位上峰意見統一,也就免了寇母的板子,先傳喚的便是驗屍的仵作。

而另一邊,去如廁的肖夫子被人撞了一下,手中赫然多了一張紙條,看到上麵所寫,肖夫子身體晃了晃,許久之後,這才麵色慘白的往府衙方向而來。

“寇元興撞牆自戕而亡,他的血書不足以證明是章大人所迫。”錢同知在獄卒退到一旁後,再次開口:“寇元興年幼,又因為言語不當取消了府試名次,一時想不開自戕,此乃他一人之過。”

即便章知府真的讓寇元興不能再參加科舉,他不服也可以上告,但他選擇撞壁而死,說是被逼死的,何嚐不是自己想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