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興娘來了?”院子裏,五嬸子詫異的看著登門的寇母,當年為了良田鬧翻之後,這還是寇母第一次登門。
沒理會打招呼的五嬸子,寇母徑自走近堂屋,看了一眼寇大伯幾人,陰沉著臉開口:“我打算讓小海娶湛非魚。”
咳咳……族長一口茶噴了出來,目瞪口呆的看著站門口的寇母,這什麼虎狼話!
寇大伯也一臉見了鬼的驚恐模樣,足足愣了半晌才找回聲音,“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湛非魚可是童生,她怎麼可能嫁給小海!”
爹娘雙亡,身無恒財,別說湛非魚這樣的身份,就是村裏條件好一點的姑娘都不願意嫁給寇海。
“我在茶水裏下了藥,湛非魚現在昏過去了,我讓寇海把人抱回房間裏,到時候她不嫁也要嫁!”寇母抬起頭,幹癟的嘴角緩緩勾了起來,笑容陰森又惡毒,“現在你們過去剛好當個見證,也不怕湛非魚抵賴!”
“牛大梅,你瘋了嗎?”族長蹭一下站起身來,怒視著氣息陰沉的寇母,暴怒之下聲音都不穩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湛非魚不是村裏那些姑娘,那可是南宣府的府試案首,日後的秀才公!你用這樣下作的手段算計她,你是不是想我們寇家村的人都不得好死!”
幾個年紀大的族老都氣的說不出話來了,他們剛剛還在說給湛非魚送點菌菇野物,拉拉關係,誰曾想寇母一聲不響就把天給捅破了。
鄙夷的看著驚嚇過度的族長幾人,寇母嗤笑一聲道:“我做都做了,你們現在說什麼都太遲了!還不如把湛非魚嫁給寇海,以後她考了秀才,那也是我們寇家村的榮耀!”
湛非魚讀書再有天賦又如何?還不是得乖乖嫁人!
寇母一想到湛非魚是自己的兒媳婦,而她可以用孝道死死壓著湛非魚讓她孝順自己,寇母表情愈加瘋狂,榮華富貴的日子似乎又回來了,“行了,我話已經說了,隨便你們來不來!”
看著轉身就走的寇母,族長氣的恨不能把她給活剮了!
“這個蠢婦!她以為這樣做湛童生就會屈服?那可是童生,章知府看重的小輩!官府如果追查下來,那可是要殺頭的!”族長歇斯底裏的怒吼著,偏偏寇母聽到當沒聽見,
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寇母能牢牢把二十多畝良田握在手裏,不就是因為寇元興有讀書天賦,族長才壓製住起了貪念的族人。
那個時候寇元興也隻是有天賦而已,湛非魚可是實打實的府試案首,族長可清楚的很,府試案首那基本是內定的秀才公。
一想到寇母這般下作的算計湛非魚,族老隻感覺胸口痛的都不能呼吸了,這個蠢婦真的要害了寇家村!
“快,我們都過去!一定不能讓這事鬧出來!”寇大伯趕忙開口,湛非魚年紀還小,寇海也隻是個半大小子,兩人共處一室也不會真有什麼,到時候遮掩一下至少不會釀成大禍。
五嬸子和她大兒媳婦也被族長給叫過來一起去了,湛非魚是個姑娘家,他們不方便,到時候她們倆剛好幫忙。
聽到身後急匆匆的腳步聲,寇母回頭一看,得意的笑了起來,這不都過來了,也對,湛非魚可是童生,以後的秀才公,這要是嫁給了寇海,這榮耀還是寇家莊村的。
就在寇母要進院子的時候,族長他們終於追上來了,氣喘籲籲的對著大兒媳喊道,“老大家的,你快點!”
五嬸子和大兒媳婦知道事情輕重,快步上前就抓住了寇母。
“你們要幹什麼……”話還沒說完,嘴巴就被五嬸子給捂住了。
別看五嬸子和族長同歲,今年都六十歲了,但農家的婦人幹農活都有一把子力氣,她和大兒媳婦一起動手,把皮包骨頭的寇母給摁的沒辦法動彈。
“嗚嗚……”寇母震驚的瞪大眼,終於明白族長他們不是來當見證人的,而是來阻止自己的。
有了這個認知後,寇母劇烈的掙紮起來,眼看族長他們越過自己進了院子直呼寇海的名字,寇母更是瘋了一般的掙紮起來。
“啊!”五嬸子一個不察被寇母咬住了手,痛的嘶了一聲,結果手一鬆,寇母伸長脖子,尖利的聲音叫喊起來,“來人啊!快來人啊!我家小海在房間裏暈倒了……救命啊……”
因為湛非魚來祭拜寇元興,寇家村的人都留意著這邊的動靜,寇母這一喊,左右鄰居自然都聽到了,尤其是好多村民為了湊熱鬧,都在相熟的人家裏坐著,這會一下就衝出來二十多個人。
“牛大梅,你閉嘴!”五嬸子都顧不得被咬的鮮血淋漓的右手,再次抬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這是怎麼了?”趕過來的村民錯愕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有幾個外姓村民更是溜空進了院子,一見有人進去了,其他村民也跟著進去了,場麵徹底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