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她們拿了客房的東西出門去了。”老管家低聲回稟,對劉氏這群人是真的看不上眼。
以前大房二房在豐州也算是有頭有臉的家族,可如今這些人竟然能幹出偷雞摸狗的事來,客房雖然也擺了些器物,可那些瓷瓶、香爐也不值錢,送去當鋪估計都賣不到二十兩銀子。
若是以前,以衛大儒對劉氏等人的仇恨,他必定會讓管家去衙門報案,可想到湛非魚之前那一句:“我就愛看他們恨我卻又幹不掉我的樣子”,衛大儒忽然感覺這樣更解恨。
抓去衙門也就被打板子而已,如果劉氏把罪名推到幾個孩子身上,估計連板子都不用挨。
現在損失二十兩銀子,讓她們知道他衛天啟多富有,偏偏這些銀子、鋪子、院子還有莊子,加起來數十萬兩,她們卻一文錢都得不到。
看著表情陰森詭譎的衛大儒,老管家沉默著,湛姑娘來了五天,怎麼感覺老爺就被帶壞了,以前老爺閉門不出,孤僻又偏執,現在倒說話了,可看起來更可怕了。
衛大儒冷笑著,陰晦冷漠的雙眼散發出讓人不寒而栗的凶狠,“你帶人去豐州最大的幾個鋪子走一趟,那些首飾還有布料都買回來,對了,再去藥鋪買些人參鹿茸靈芝回來,有多少買多少。”
珠寶首飾還有衣裳布料是給湛非魚的,至於這些藥材,除了湛非魚之外,衛大儒想到了瘦巴巴的宏兒,正好也給他補補身體,他最不缺的就是銀子!
呃……老管家無語的看向財大氣粗的自家老爺,他已經可以想象明日這些東西送過來,劉氏等人看到後會如何憤怒。
齊家別院。
晚膳後,何暖把糕點和水果端了起來,看著固執坐在湛非魚身旁的宏兒不由笑了起來,小家夥真黏人。
“那些人都住進了衛家,我想明日你和齊桁可以一起過去。”湛非魚揉了揉酸痛的手腕,五天連續不斷的抄書,手都要廢了。
齊桁小胖子用力的點點頭,顯擺看了一眼坐圓凳上的宏兒,自己才是小魚最好的朋友,能幫忙抄書的那種。
明三瞅著湛非魚問道:“衛大儒那裏你打算怎麼辦?”
過繼是不可能再過繼的,湛非魚笑的陰險又狡詐,“我打算說服衛大儒去南宣,剛好去書院教書。”
明三和齊桁一怔,還能這樣?
“到時候無書樓的這些藏書也順便搬過去。”湛非魚這無恥的話說的極其坦然,一副為了衛大儒打算的模樣,“而且以衛大儒在豐州的名氣,想必那些匠人也願意過去。”
小魚好奸詐!
明三和齊桁不服氣都不成,論心機城府,師侄倆加起來也比不上湛非魚。
“少爺。”小廝快步從庭院走了過來,手中拿著一張帖子,見齊桁出來了連忙回稟道:“少爺這是主家派人送來的。”
齊桁雖年幼,可齊父也沒有隱瞞他們家和主家的關係,當年雖說是齊老爺子暗算了齊父,讓他沒辦法科舉,後來又把齊父以分家的名頭趕出了豐州。
但齊父能在南宣府立足,生意越做越大,這其中也少不了齊老爺子的幫忙。
有一次齊父手裏砸了一批貨,買家催的厲害,也是齊老爺子派人送了一萬兩銀子給齊父周轉,所以這關係也說不清是好好壞,真論起來便是打斷骨頭連著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齊桁打開帖子一看,眉頭不由皺了起來,畢竟隻有八歲,隻能求助的看向明三,“小師叔,主家的三堂哥齊硯邀請我明日參加聚文齋的文會。”
“明日我和小魚去抄書就行。”明三也不在意缺一個齊桁。
小胖子是齊家人,此前鮑管家和他女兒鮑寶珠,女婿江旺就是被主家給收拾了,重新派了個管家過來,明三他們的生活起居被照料的很周道。
“你和齊硯關係如何?”湛非魚追問了一句,這個時間點總感覺有點不妥。
入住齊家別院已經七天了,主家的人並沒過來,也沒讓齊桁回主家拜訪長輩,湛非魚此前又和劉百戶起了衝突,主家那邊也是一點動靜都沒有,也不怪湛非魚會多想。
齊桁繃著臉思索了一下,“大堂哥、二堂哥對我很好,堂爺爺和堂叔他們也不錯,三堂哥性子跋扈,讀書沒我好,所以對我不冷不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