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暖沉默的站一旁大買特買的湛非魚,這哪需要自己鑒定真假,小姐這闊綽的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要把這鋪子給買下來。
不過想到劉和鋒把名下家產都給了湛非魚,足足有五十萬兩,足可以支撐小姐的財大氣粗。
“行了,就要這幾樣,掌櫃的,你算一下多少錢。”湛非魚停下了,一旁胖掌櫃的把算盤珠子撥的啪啪響。
“小姐,一共五千六百五十兩,小姐給五千六百兩就可以。”胖掌櫃笑的眼睛都沒縫了,雖然一下子賣出了七件鎮店之寶,可這銀子也多啊。
湛非魚伸出三根胖指頭,“三千兩。”
“啊?”胖掌櫃的愣了一下,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胖掌櫃就看到湛非魚晃了晃三根肉乎乎的胖指頭,又重複了一遍,“三千兩我都買了。”
根本沒想到湛非魚會還價,更沒想到她殺價殺的這麼厲害,直接殺去了一半,這分明是殺人!
一瞬間,胖掌櫃拿出了多年經商的精明油滑,“小姐,這都是真品,沒有一件贗品,你看看這硯台,這羊脂玉,隨便一件都價值上千兩,小姐你眼光好,挑的這七件是我們鋪子裏最好的,五千六百兩其實老朽都沒什麼賺頭,還要搭上七個盒子。”
掌櫃的拿起其中一個木盒,一臉肉痛的介紹,“這可不是普通的木頭盒子,小姐飽讀詩書想必知道買櫝還珠的典故,這都是黃花梨的盒子,請大師傅雕刻的,一個盒子都價值百兩。”
湛非魚笑眯眯的看著賣慘的胖掌櫃,“行吧,我再添五百兩,掌櫃的,這羊脂玉是名貴,可一塊玉石至少也能開出六七件東西,原石價格可不貴,而且這隻是玉綬環,都沒有雕工的,掌櫃的你這樣可不厚道!”
“至於這兩方硯台,掌櫃的,不是我不識貨,可識貨的人估計也舍不得拿出這麼多銀子。”湛非魚指著兩方硯台,她決定把端硯送給楚大人,紫金石硯送去京城給顧學士,“硯台雖名貴,可畢竟不是古硯,放店裏蒙塵,不如賣出去用這銀子再去被一些貨,說不定已經賺幾倍的銀子了。”
硯台這東西隻能送給讀書人,寒門子弟就別想了,誰會花六七百兩銀子買硯台,那些不差錢的紈絝子弟也不會附庸風雅。
楚知府這些世家子弟,家裏都有古硯,鋪子裏的硯台他們還看不上眼,所以除非遇到合適的人,否則這硯台的確不容易出手,那這銀子就困在這裏,做買賣的其實最不喜這一點,銀子隻要盤活了才能賺更多的銀子。
湛非魚瞄了一眼垮了臉的胖掌櫃,拿出盒子裏的匕首,嫌棄的開口:“這匕首雖然削鐵如泥,可實用性不強,一般武者不會買,攜帶不方便,殺傷力也不夠,隻能放在家裏擺著好看。”
武者一般都隨身佩戴兵器,以刀劍居多,匕首也有人喜歡帶,但那都是小巧型的,可以插在腰間,也可以用綁帶綁在小腿上,戰鬥時圖個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湛非魚手中的匕首太大,是普通匕首的兩倍長,抓手裏太礙事,放身上又藏不住,所以就顯得雞肋了,隻能當個器物擺家裏。
除非是真的喜歡兵器的人,否則誰舍得花三五百兩,這銀子都可以找鍛造大師打一把好兵器了。
不是說書香門第的人都視金錢如糞土嗎?這小姑娘舍得買百兩銀子一件的雲錦衣裳,怎麼還這麼摳門呢!
胖掌櫃欲哭無淚的看著殺價的湛非魚,苦著臉道:“三千五百兩太少了,老朽也是認虧了,五千兩!”
六百兩胖掌櫃不要了,這年頭越有銀子越摳門!
“四千兩!”湛非魚咧嘴一笑,指著挑好的七件東西,“不賣我就走了,說不定掌櫃的你要等個三年五載才能把這些東西都賣掉,三五年啊,四千兩的本錢都能給你賺個幾萬兩銀子回來了。”
“四千八百兩!”掌櫃的也豁出去了,鎮店之寶雖好,可賣不出去也揪心那,銀子都困在上麵。
“貴了。”湛非魚搖搖頭,一咬牙,“這樣吧,三百兩,各退一步。”
四千三百兩其實也賺了很多,可做生意的就沒人會嫌銀子多了咬手,胖掌櫃的剛打算再往上加一點,卻聽到一道嘲諷的聲音響了起來。
“這是哪裏跑出來的窮鬼,敢上金玉齋二樓,還敢還價,沒錢就不要出來丟人現眼。”充滿惡意的笑聲隨後響起。
湛非魚回頭往樓梯看了過去,卻見三個人走了過來,說話的姑娘看著也就十四五歲,膚色略黑,偏偏頭上簪了牡丹紋金簪子,兩耳是石榴型金耳墜,再加上手腕上明晃晃的金鐲子,明明還年輕的模樣,卻被這一身金襯托的老氣又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