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僉事再次下令,而這明顯是對都指揮使司的兵卒下的令,褚僉事可是他們的上峰,能跟隨褚僉事來肅州府的這些人,自然也都是聽令於他。
冷眼看著八個手持兵器的兵卒衝了出來,湛非魚卻是腳步都不曾挪動一下,“褚僉事。”
胡捕頭等人心都懸了起來,這要是出了什麼事,他們一個個也都難逃其咎。
尤其是看著八個兵卒把湛非魚團團圍住,八個身材高壯滿身煞氣的壯漢,一個嬌俏白嫩的小姑娘,個頭剛剛也就到他們腰際,這強烈的對比之下,湛非魚就好似落入狼群的小羊羔,著實讓人擔心。
湛非魚抬頭看向端坐在公案後的褚僉事,“褚大人既然指控我收買捕快行凶殺人,敢問大人,我是在何時何地賄賂了捕快?有何人證?物證何在?堂堂四品僉事在公堂之上誣蔑一個讀書人,褚僉事,你這是認為翰林苑賀禦史台的大人都遠在京城,遠水救不了近火?還是說褚僉事打算先斬後奏,也來個死無對證!”
清脆的聲音鏗鏘有力,湛非魚包子臉上依舊帶著笑意,可眼神卻清冷逼人,“褚僉事,這裏是肅州府不是你一手遮天的都指揮使司,即便張知府已死,可主事的是姚大人,再者我有禁龍衛令牌,今日誰敢動手!”
但凡有點腦子的就不會對湛非魚動手,即使要誣陷也得人證物證確鑿,可褚僉事既然敢下令抓捕湛非魚,他就不會想那麼長遠。
尤其是湛非魚這麼一挑釁,褚僉事怒從心中來,手中驚堂木砰一聲向著湛非魚砸了過來,“本官今日就親手把你捉拿歸案,我倒要看看誰敢阻攔!”
張知府意外死亡,殺人凶手很可能是龐同知,所以姚大人這才帶著鄭大人、褚僉事趕來肅州府衙,既然是三司會審,那必定不能用肅州府衙的官員和捕快,姚大人、鄭大人也都帶了一些親信過來。
褚僉事這邊帶來的人更多,都指揮使司最不缺的就不是人手,所以一共來了二十人,其中有兩人留守在龐府,又有六人被褚僉事派出去打探消息去了,此刻公堂上有八人,餘下四人則在後衙聽令。
褚僉事這一動手,那四人聽到動靜後也立刻衝了出來,瞬間,偌大的公堂是一片混亂。
何生被幾人纏住後,胡捕頭立刻擔心起來,不過在瞬間,湛非魚的馬車夫也衝上了公堂,又有四人也不知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瞬間把站在牆角處的湛非魚給護住了。
“胡頭,這怎麼辦?”幾個捕快目瞪口呆的看著激烈纏鬥在一起的十多道身影,狠狠的抹了一把臉,他在府衙也幹了五六年了,第一次見到這場麵。
胡捕頭也傻眼了,都說趙毅、柳小五那些紈絝不靠譜,誰告訴他堂堂四品僉事竟然更不靠譜,一言不合就動手,而且看著架勢還是下死手,這是嫌肅州府死的人太少了,還想多添幾條人命。
“都別動手,靜觀其變。”胡捕頭低聲開口,又對不遠處的幾個捕快打了個手勢,神仙打架,凡人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