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副使此言差矣……”慶捕快據理力爭。
五城兵馬司的人來的這麼及時,說不定就是衝著曾管事來的,無論如何慶捕快都不能讓呂副使把人帶走。
湛非魚看著互不相讓的雙方,五城兵馬司明顯是故意要和順天府過不去,轉念一想如今五城兵馬司指揮朱冠宇曾是尤侯爺的部下,湛非魚就明白其中的關鍵了。
賴三是順天府的牢頭,犯事被關押在大牢裏卻越獄出逃,甚至在常府殺了尤霸王,尤侯爺隻怕把這個仇也記在了順天府,這才從中阻擾要把曾管事帶走。
“慶捕快這是要動手嗎?”冷嗤一聲,明顯談不攏了,呂副使冷冷一笑,手一揮刷的一下,身後的六個手下一下子就把慶捕快四人給圍了起來。
氣氛緊繃的一觸即發,而原本看熱鬧的食客此時已經齊刷刷的退到了角落裏站著。
“你?”慶捕快麵色難看到了極點,右手落在刀柄上,可他也清楚敵強我弱,真動手他們四人絕對敵不過。
可讓兵馬司的人把曾管事的帶走了,順天府的麵子往哪裏擱?
忽然想到了什麼,慶捕快求助的目光刷的一下向著湛非魚看了過去,更確切的來說是看向她身側的何生、何暖,這兩兄妹可是高手中的高手。
“五城兵馬司辦案,閑雜人等避讓,否則……”呂副使冷聲一笑,刷的一下抽出了佩刀,冰冷的刀鋒異常鋒利,散發出懾人的寒光。
湛非魚若是敢幫著慶捕快,那便是阻撓五城兵馬司辦案,呂副使也清楚他們幾人不是何生、何暖的對手,可隻要給湛非魚扣上了這罪名,兵馬司就能光明正大的出兵把人緝拿歸案。
看著威脅意味十足的呂副使,湛非魚神色不變,腳步還往後退了幾步。
慶捕快一看湛非魚這態度就知道她不願意出手,不由露出苦笑,的確是自己強求了,五城兵馬司的人辦案,自己可以阻擾,但湛姑娘卻不能。
見湛非魚和慶捕快都不打算動手,呂副使態度更加囂張,“把曾明帶過來。”
“大人!”躲在角落裏的一群食客裏有人突然出聲。
對峙的幾人回頭一看,卻是之前勸湛非魚發善心的老者,隻見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表情是毫不掩飾的諂媚之色,“大人不要被這個姑娘給蒙騙了,剛剛草民親眼所見,這個曾管事向她磕頭,想必他們是一夥的,大人千萬不要放過這個漏網之魚!”
曾管事從順天府捕快手裏被換到了五城兵馬司的手中,已經認命的曾管事突然厲聲一笑,惡毒至極的開口:“湛姑娘你不仁我不義,大人,她便是我的同夥!”
慶捕快怒火衝衝的看著明顯要拖湛非魚下水的曾管事,“滿嘴胡言亂語。”
“是不是胡說自然有朱大人親自審問。”呂副使根本不理睬慶捕快,陰狠狠的目光盯著湛非魚,一字一字對著手下下令,“把她也帶回兵馬司!”
無妄之災的湛非魚忍不住的翻了個白眼,自己這是什麼運勢?
到京城還沒有一個月,順天府衙去過了,刑部也過去了一趟,後來又去了大理寺,得,如今連五城兵馬司都要走一趟了,這是要把京城大小衙門都跑一遍打個卡?
“無憑無據,五城兵馬司就憑一個逃奴的話就要抓人?”湛非魚在長凳上坐了下來,順手拿過放在桌上的暖爐抱著,不急不緩的繼續道:“如果事後證實此二人是誣告,呂副使你又該當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