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個發現,岑平想到了一種可能。
“不管是生前還是死後被…”岑平看了萬寧一眼,也選擇了讓大家意會後半句,“那就說明凶手非常憎恨餘大郎,這種恨更是有針對性的,所以凶手可能是位女子!”
岑平話音剛落,就聽羅震音說道:“有道理,這凶手肯定恨餘大郎那點兒事,所以要閹了他解恨!”
岑平見有人支持他的觀點,心裏頭有些高興,衝著羅震音微笑點點頭。
羅震音卻沒看他,他的目光投向萬寧,問道:“寧兒,會不會是餘家大娘子幹的?”
萬寧沒有應答。
在捉凶這件事上,她已經犯過一次錯了,現在絕不能隻靠想象就來斷案。
艾氏是不是凶手,目前也無證據可以支撐。
於是萬寧說道:“舅舅,現在尚無證據說明誰是凶手,這案子還需進一步再查。”
然後又對滄岄道:“舅母,那晚我在小船上找到了一塊類似木頭的東西,今我已能證實那是木荷。之後我又在一條水燈船上找到了幾片木荷葉,還有像是血跡一樣的痕跡。”
滄岄精神一振,問道:“這條船可有作為證物收起來?”
萬寧點點頭,木荷的碎片和葉子她已經交給曹司理,水燈船也已經放入府庫,裏三層外三層的看管著。
“那好,等會我就去看看這些現場物件!”滄岄說道。
萬寧又對岑平道:“父親,對外還請宣稱譚大有重大嫌疑,也可請衙差們刻意暗示譚大就是真凶。
凶手很有可能會因為我們抓了譚大而放鬆警惕,說不定還會再露馬腳,到時候我們許能找到證據。”
岑平自然連連點頭答應。
他本就想著待真凶落網後如何遮掩萬寧這次抓錯了人之事,現在按照萬寧的計謀,用譚大來放鬆凶手的警惕性,到時候正好順水推舟說這是計策。
安排好這些後,萬寧決定去趟餘富和麗蘭的家鄉,了解他們的過往。
岑平、滄岄自然不放心她一人前往,提出陪她一起去。
“父親,這元宵剛過,秀州事務繁多,您還是在府衙主持大局,我和舅母去一趟即可。”萬寧心領了岑平的關切之意,這秀州目前無知州,無同知,琚經曆因喪女之痛,一直病著,這府衙諸事都靠岑平撐著。
萬寧知道岑平已是疲憊不堪。
岑平雖不是她親生父親,但待她不薄,且與他父親也是摯友,輩分上也是叔輩,她為他分擔一些也是應該。
岑平知萬寧說得有理,何況有滄岄夫妻陪伴,應該不會有事。
這樣想著便吩咐衙差備車,帶著萬寧、滄岄夫妻去了餘富和麗蘭的家鄉江林縣。
為了盡快破案,幾人馬不停蹄一路急行,在第二日日落時分到了江林縣域內。
萬寧掀起車窗上的青布簾子,看著外頭落日餘暉,燕鳥歸巢,啟唇輕吟:“山氣日夕佳,飛鳥歸與還。”
撐著腦袋一路補眠的滄岄似睡非醒地睜開了眼,看到斜陽下看著窗外景致的萬寧側顏。
餘暉的金色光芒灑在萬寧的臉上,映得她臉色紅潤有光澤,更讓平時有些纖弱的她忽然迸射出了青春的朝氣。
“蔓蔓~”滄岄懵懵地吐出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