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比較明智的下屬就跟季若楚擺事實講道理了,“於妃占據皇宮多日,不見皇上任何消息,怕是她已經控製了皇上,拿到玉璽了。”
“賤婦!”楚王殿下一拳砸在桌子上,“攻下皇宮把玉璽搶回來就是,立嫡立長,那本就是屬於本王的東西。”
這時候了,還給自己找冠冕堂皇的理由呢,自古真立嫡立長的可沒幾個,都是誰手段高誰就繼位,跟出身有關係,但是關係不大。
揮手讓屬下去休息,他們的援軍大概午時會到一批,申時全部到,然後就可以攻城了,勢要將京城奪下來。
也是胡鬧,竟然將各地的兵馬全部調來了,這時候若是那個心懷不軌的揭竿而起,奪了那幾座城池,他就成了朔雪的千古罪人了。
幸好北疆有蕭紫東壓著,南疆有蘇揚坐鎮,江南現在有林暮宵,邊城也是他的天下,所以礙於這幾位的壓力,大家都還隻是觀望著,並沒有出手。
但是一旦損兵折將過多,他們都壓不住了,這天下就亂起來了。
大家也都知道墨王殿下帶著人回來了,一路上還收服了不少楚王殿下的人,所以沒有退出去。
還得想一個退路才成,兩手準備才是最穩妥的。
就像東都,即使他們在這裏打得不可開交,林少庭在東都也沒有任何動靜,是因為那裏是他們的退路,不容有任何閃失。
季若楚捏著拳頭,青筋暴露,非常想豪氣幹雲的說自己不需要退路,但是想想做人該慫還是得慫的,像淳王殿下一樣先保住了自身,待來日東山再起確實才是上上策。
霸王不渡烏江縱然成千古絕唱令人敬佩,可是大家依舊認為卷土從來未可知。
但是之前他們一心就像入駐皇宮,好像沒有給自己留任何後路,這可讓楚王殿下犯了愁。
“那麼諸位認為,我們該退到哪裏呢?”
這話問得,還沒打就想退,注定了他們的失敗。
諸位下屬冥思苦想,還是剛剛那位看得比較清楚的,言簡意賅吐出“渝州”兩個字。
季若楚皺眉,“蘇揚就在蜀地。”這人叫他往蜀地的渝州而去是何居心呢?大家誰不知道錦衣侯是墨王殿下的人。
雖然因為和林少薇的事兒生了點嫌隙,但是並沒有影響他們的利益關係呀。
那位下屬凝眸無比認真,“渝州是殿下母家所在,況且那邊連著南疆。”
南疆被蘇侯爺壓著打這麼多年,就能甘心嗎?當然是不甘心了。
到時候楚王殿下可以先聯合了他們卷土從來,至於小小一個南疆,得了朔雪天下他們也不愁對付不了。
楚王殿下的母家雖然不顯,那是因為蜀地貧瘠,但因為這些年出了一個妃子,一個皇長子,已經算是渝州土皇帝一般的存在了,也能幫著楚王殿下在渝州站穩腳跟。
蘇揚呢,這次過去光有頭銜沒有軍權,就算收服了一些人,那些人也隨時能反水。
聽了這麼多理性分析之後,季若楚也就覺得退守渝州確實是一個好主意,出了路途遙遠了一點,沒有任何缺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