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早已落山,暮色四起,倦鳥歸林,顏灼又出去找了些野果和草藥回來,將幾顆野果和草藥搗碎後,均勻的抹在麵前的烤魚和烤雞上,這是以前山莊的廚娘教他的法子,能去腥增香,烤出來的肉帶著野果的清香酸甜和淡淡的草藥味兒,能緩解肉的油膩感,令人食欲大增,他曾為了哄母親開心學著做過,沒想到現在都是自己吃。
“呼~”佐門長長呼出一口氣,緩緩睜開了眼,眼中精光一閃即逝。
“醒了?”顏灼瞟了他一眼,就繼續手上的動作。
“什麼時辰?”佐門見天都黑了,皺眉問道。
“酉時快過了,給,吃點東西。”顏灼回道,遞過去一條烤魚。
“你做的?好香!”佐門嗅了一口,肚子也非常應景的咕嚕嚕叫起來,他沒想到這次新任盟主看著武力值還不如祁澗東,竟然會有之前名噪一時的蒼級武器炎姮加持,他被那聲琴音震傷經脈,功力下跌到了原本的四層,這次陰溝裏翻船,魔教是回不去了,隻能在傷好後再想辦法。
“你傷怎麼樣了?”顏灼用小刀一片片慢條斯理的削著雞肉吃,隨口問道。
“怎麼?這麼急著就想利用我了?”佐門冷笑一聲。
“既然已無大礙,那便就此別過。”顏灼不想理這傻子,動作優雅,細嚼慢咽的吃完了整隻雞後,擦擦手,起身便準備離開。
“喂!”佐門脫口而出喊了聲。
“何事?”顏灼回頭冷冷道。
“你一直在旁邊守著?”佐門也不知道自己要問什麼。
“後會無期!”顏灼說完便縱身消失在了夜色裏,徒留佐門獨自一人坐那兒舉著烤魚發呆,火光映照的他臉色晦暗不明。
顏灼沒再回明離山別院,鳳嶠在偏殿裏,自然不會有事,而武林大會後麵的事情,已經和他沒關係了,他想知道的事情也知道了個大概,接下來,該去京城了。
“閣下跟了我一路,出來吧。”顏灼停在樹枝上調動內力,回身對著後麵的叢林冷聲道。
“你為何丟下我就走了?”佐門從陰影裏走出來,可憐巴巴的問道,月光映得他妖異的臉略顯柔和,還好這人走的慢,不然隻剩四層功力的他就追不上了。
當時不知為何,在這人毫不留戀的轉身就走的時候,他突然覺得心裏一陣痙攣的疼,仿佛有個聲音在告訴他,若是放任他走了,自己肯定會後悔的,所以他跟上來了,同時他也想試探這人救他的目的是什麼,這幾年在魔教見識了太多人心詭譎,他並不相信這人目的純粹,若是有危險,他會毫不猶豫的把危險扼殺在搖籃。
“是你?你不回魔教,跟著我做什麼,我可不想被人追著打!”顏灼冷笑道。
“魔教容不下失敗者,我傷還沒好,不能回去,跟著你最安全。”佐門薄唇輕抿如實回答。
“傷沒好,就是個累贅,我為何要帶著你,護你安全?”顏灼冷笑,這傻子怕是沒睡醒,還想賴著他。
“這,”佐門一時無言。
“嗬~”冷笑一聲,顏灼這次將輕身功法運用到極致,眨眼便蹤跡全無,他要做的事太危險,不能帶著這傻子。
“走便走了,誰稀罕!”佐門沒再繼續追上去,留不住的,都是沒意義的,就像當年的小傻子,丟下他就跑去了京城,他一直等到現在,那人卻再也沒回來。
“京城?便去京城罷!”他也想知道,當年能留住小傻子的地方有什麼不同尋常之處…
“真美!”沈薑趴在窗戶邊,看著天上明亮的一輪彎月感慨。
“咳!咳!”屋內傳來幾聲咳嗽聲,沈薑回神趕緊跑了過去。
“你醒啦!餓不餓?”沈薑趴在床邊,關心的盯著床上剛睜眼的諸葛憐。
“水。”諸葛憐輕聲道,掙紮著想起來。
“別動!”沈薑一把按住了他,再伸手攬過他肩膀,將人輕輕扶起來靠在床頭,才轉身去桌邊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