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者一箭,天降紅雲。
以守護之心,駕馭這貪婪至極狡詐至極的一箭,血氣狼煙,穿越數千丈真空天路,將這禍世的妖胎,送入這不知善惡是非,也不用分出善惡是非的紅塵世間。
是的,無分善惡,這世上的殺戮,哪裏非要分出什麼對錯,天絕箭為自己的信念殺生,即使業火焚身,也再所不異。
手下三箭,殺了這個資質超絕,稍加磨練就是人族護族高手的什麼鳳女,是否會給人族帶來天大損失,甚至神州血河紅禍,天絕箭都不會掛礙於心?
自蠻荒原始林走出的箭者,強生弱死的天地法則早已深透骨髓,生活在這火爐一般的天地之間,沉溺一時的安樂,而忘記絕對的實力才是保命之根的人,死再多,也是洪水襲來g下的蟻群,不足掛齒。
“走出那片被稱之為蠻荒的森林,終於遇到自己的同類,荒野中的野狼,在有食物的時候,也不會殺戮同類。可是,見到這群同類我開心向前時,他們,要殺我……”
終日無人的登天樓,今日戰端再開,誓要為摯愛之人斬殺這危險的大敵,,晉王子墨昀淺,終於再現神秘風采。墨劍今日,欲飲人血!
口中輕輕回憶的言語,在這一百五十丈的高台上,隨風而逝。
“哦?”淡淡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長劍在手,子墨昀淺輕撫劍鞘冰寒,這柄劍,消失在自己的眼中,多久了?現如今的墨劍,可能解決今日一切的麻煩……
“我不懂,他們為什麼殺我,再凶殘的鱷魚,除非是在長時間守護幼兒無力覓食時,才會將小鱷吃掉,可是我遇到的這些人,不是因為食物。我能感覺的到,他們,隻是因為想殺我。從那以後,我便知道,走出蠻荒的我,踏入的,是一個更加殘酷的蠻荒!子墨昀淺,你就那麼自信?自信在我三箭之下,晉王妃能保住性命!”
逐漸迷離的眼神,陷入回憶不可自拔的劍者,在耳中再次傳來的話語中,醒了過來。
“我剛才在想什麼?是了,你在殺瑾兒,我要殺你……天絕箭?瑾兒不怕,有我在,我不會再讓你受到殘酷地生死考驗的……”迷茫的子墨昀淺,不知為何,似乎神態有異,迷離的眼神,渾然沒有麵對唐瑾時的淡漠氣質,此時的他,仿佛一個癡癡呆呆的瘋子。
一想到瑾兒,他就像是在漂泊的海上,找到了救命的稻草,在黑暗的迷途中找到光亮,他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瑾兒,她的臉龐在腦海遊蕩,心裏隱隱的疼顯得那麼沉重,重的連他都無法承受。
腳步輕點,身體已經躍至空中五丈,淩空的身體正要落在四根木柱上時,一道箭氣已經衝過百丈之遙,直襲而來。
不為求功,隻為試探,試探眼前這名名震三國的神秘晉王爺,究竟能有幾分能為。
劍意如何,身形如何,天絕箭欲以一箭,尋敵弱點,誰知……
墨劍出鞘一分,詭如黑霧的劍身上驀然射出一道黑色劍氣,極速之下,與那青光箭氣,對衝而行,互劃而過,離開劍身一丈之後,黑凝劍氣,消散成煙,隨風而逝。
木柱一側輕點,紫色身形再度上行,無情箭氣瞬間刺上劍者身體。
隻見殺人奪命的天絕箭氣,仿佛一陣輕煙,被子墨昀淺身體一撞,消散天地。
“你!原來你也是……”天絕箭本來平靜的麵容瞬間變幻,片刻後又變得興奮,“如此高深的境界,天絕箭請教了!”
“虛空箭,出來迎接你的朋友吧!”
昂揚的聲音中氣十足。
回答他的,是依舊無言急速的身影,飛躍而來的紫色身影,帶來一片沉默的殺意。
“我這是為什麼要上登天樓?為什麼,會有箭矢源源不斷地來射殺我?是我又忘記了嗎,墨劍啊墨劍,什麼時候,你會回到自己的劍體呢?”
口鼻間逐漸濃鬱的血氣,身體裏流動加快的血液不自主地想要脫離身體的束縛,被護衛在人群中央的唐瑾,全心運行體內靈氣,想要將奔騰的血液與強勁的心跳平複下來,隻是隨著天上那道不祥紅光越來越近,血液的暴動已經開始影響到大腦的思考。
充血的眼睛下,天地萬物似乎都被蒙上一層血氣紅光,心中的沉悶壓製呼吸,唐瑾此時,宛如身處數十米的水下,莫說反擊自保,僅僅是維持生命的最基本需求,在這攻獠牙畢露的凶箭之下,都顯得那麼得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