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輛車由紅色為主基調,看上去竟像是一輛婚車,仔細一分辨就能發現所采用的都是上好的材料。紅袖微微皺了皺眉,然後對青狐說:“如今國家尚未複興,扶鳳使再不可用這樣奢華為我做事,一切從簡即可。”
青狐聽她這麼說,又是一驚,但是仍然點頭稱是。“臣聽候紅狐公主教誨。時候不早,還請紅狐公主速速登車,前往祭祀。”
說完青狐俯下身子,讓紅袖抬腳蹬在自己的後背上車,顯示公主身份的貴重。離洛和青狐看著紅袖登上了車之後,也都紛紛上馬在前麵為紅袖開路。這條路一旦踏出去,將沒有回頭路,這是誰都知道的。
外麵知道紅狐公主還朝消息的眾多百姓早已把路都圍死了,隻是想看看,這位死裏逃生,如今能夠帶領他們重新複興國家的公主,究竟是什麼樣子。
車隊進入了街上,馬上行進的路程就被堵塞住了。人群蜂擁而至,根本沒辦法行進。所有的百姓都在高呼“紅狐公主”“紅狐公主”
紅袖坐在車裏,兩隻手相互緊緊的握住,都能清晰的看見骨指分明,但是她還是深吸一口氣。伸出手,把擋住的那塊簾子撩了上去。探頭讓自己的臉出現在眾人麵前,她看著在兩邊的臣民。輕輕的揮了揮手。
所有人在看到紅袖的那一瞬間都屏住了呼吸。年紀尚長一些的人看到她,是因為她像極了當年的青丘國胡姬,無論是身上散發出的王者氣質,還是那傾城的容貌。都讓他們想起了那一段青丘國國輝煌的時候。而年紀小一些,沒有經曆過滅國,也沒有見過青丘國胡姬的人,之所以倒吸一口氣,完全是因為看見了紅袖那張絕世的容貌。鳳眸淡淡的一掃,就讓所有的人產生想要跪拜的衝動。
而在這裏大興慶賀的時候,處在跟人間並不相同的妖界,卻顯得不同尋常。
這幾日,妖界之中倒是風平浪靜,沒有什麼特殊的事情發生。唯一能夠稱得上是奇怪的,就是原本對唐曼態度十分蠻橫的紫玉如今竟然變得十分的溫柔。
倒是讓唐曼自己也有點兒奇怪。畢竟自己雖然占著唐瑾的身子,但他也知道自己並非是唐瑾而已。
左思右想之後,唐曼終於還是找到了紫玉,然後開口詢問的說:“你到底最近是因為什麼?難不成是你有什麼想要做的事情?或者你有求於我?想要讓我把唐瑾放出來?”
唐曼說完之後,紫玉冷笑一聲,看著眼前這個眉目之中細看卻跟唐瑾有些不同的女人。若是說他們兩個是同一個人,莫不如說他們兩個是雙生兒。
雖然長相一模一樣,但骨子裏卻是兩個不同的人。就像是唐曼從表麵上能夠看得出是那種尖銳和淩厲,甚至是一絲恐懼的煞氣,而唐瑾身上卻如沐春風。
原本前兩天的時候,唐曼還想要偷偷的騙這個人,說她是唐瑾。現在唐曼和唐瑾如今已經十分的契合,就算是偶爾有頭發未變色的時候,也能夠進行互換。
可是紫玉仍舊是能夠一眼就看破現在跟自己說話的人是誰……
“我是在想,既然你說你們兩個有可能終究有一天變成一個人,那我為何不對你好點兒?說不定到時候,你還會拋棄子墨昀淺選擇我,那我也算是了了自己的一樁心願!”
紫玉說完之後,唐曼狐疑的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自己苦口婆心威逼利誘了很久,竟然他都堅定自己的態度,可是如今……他卻反悔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最近似乎有些不尋常!”
唐曼看著紫玉,然後皺起眉頭問。紫玉並不回答,隻是默默的看著唐曼,然後幽幽說:“我隻是想,你的身世跟我們都差不多。若是我們在一起,怕是也不會麵對你如今這樣,唐瑾自小出生的時候,身上背負的東西並不比你少!或許你那個時候以為自己備受別人的嘲笑白眼,甚至是沒有人願意跟你在一起。但是你難道知道,一個人生來就知道自己的命運是什麼樣的,但是卻沒有能力去改變,是一個多麼難受的過程麼?”
紫玉隻是用平淡的口吻去說出這些話,他靜默的看著唐曼的臉,並不試圖希望她能夠明白,而隻是覺得,就在這樣的情況下,唐曼若是能夠對唐瑾稍微好一些,他也能夠稍微安心了。
這些天來,每日晚上唐瑾恢複出來的時候,臉色都是蒼白的,甚至是說話都有些有氣無力。其實往往那個時候,紫玉就很很子墨昀淺,他這個時候到底在哪兒?如果當時唐曼真的給子墨昀淺傳信的話,他應該要迫不及待的過來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