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凱!”她叫了一句,想著該如何讓他明白,她不想讓他管她的事。
她有她的生活,他也有他的,他們不該這樣互相關心,曖昧不明。
“下來了?”杜明凱問,怕嗆著妮妮,趕緊把煙熄了。
“是你,對嗎?為什麼?我需要做些工作,真的很需要。”何曉初很無奈地說。
“是我!”杜明凱也不否認,眼睛卻不看她,他怕看到她的不領情。
“到底為什麼要管我的事?我們。你說過了我就是你嫂子,那為什麼還要管我的事?我真不需要你管,做這件事不累,很輕鬆,我也喜歡。”
“你看你的手!”何曉初找借口的態度讓杜明凱有些控製不住自己了,一把抓住她的手,在路燈下讓她自己看一手的繭子。
“你看看,這還是女人的手嗎?為什麼要這麼對自己?你這樣做有誰會珍惜?”他憤憤地問。
何曉初輕笑了,是不是又如何?隻要能讓肖勝春醒來,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這沒有什麼,又不痛又不癢的。”何曉初抽出了手,從他的手中。杜明凱很想握緊,卻沒有,她很順利地便把手解脫出來,心中卻是無限悵惘。杜明凱掩飾的再好,心裏還是裝著自己。她越是感動就越是害怕,他現在都到家裏來了,要是兩人發生點什麼就更罪該萬死了。
“我知道你是為我好,謝謝你了!不過以後不要管我的事了!行嗎?”她抬起頭,仰視著他。
妮妮始終拉著媽媽的衣角,一般大人說話時,她都安安靜靜地聽著。
她完全不明白媽媽和姑父到底在說什麼,皺著小小的眉頭,就在那兒站著,不動不打擾。
“行!當然行!以後你的事我都不會管,這次也當我是多管閑事好了。上車吧!”
何曉初抱起妮妮,打開後邊的車門,坐上後座,杜明凱悶悶地也上了車。
車上安靜的似乎掉一根針也能聽見,何曉初有些過意不去了。他都是為自己好,是不是這樣對他太過於嚴肅了?
她想問他是不是生氣了?她出於本能地想哄他,不想看他板著臉,不想見他不開心。可她能說嗎?不能!
或許這樣嚴肅他以後才能真做到不管自己吧,這樣也好,讓他用一時的煩惱換取一生的解脫吧。
“姑父,你生氣的樣子好醜啊!”在最安靜的時刻,突然妮妮這樣說了一句,她和她媽媽一樣,不想見到杜明凱不高興呢。
何曉初在倒後鏡裏偷偷瞄了一眼杜明凱,他被這話說的一個忍不住笑了出來,她也跟著輕笑了。
“別瞎說。”女兒幫了自己大忙,何曉初卻還得怪她,做人有時還真是虛偽呢。
“我沒瞎說,你不總是說我生氣的時候好醜嗎?每次一說,我就笑了。你也不願意姑父生氣,對不對?我看你剛剛偷偷看了他好多次呢。我看你這麼著急,就把姑父逗笑了,你應該表揚我!”妮妮同學實話實說,卻臊的何曉初滿臉通紅的。
杜明凱心中剛剛升起的怒氣瞬間化為烏有,玉,你是愛我的,是嗎?你知道我是為你好,你也知道我是為什麼管你。你真傻,我會幫你,你還非要這樣累著自己。
何曉初第一次知道小孩子太聰明了,也讓人無語,摸了摸她可愛的小腦瓜,還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你作業寫完了沒?”她輕聲問。
“媽媽!”妮妮有點不滿地叫道。
“怎麼了?”
“你可不可以有點創意啊?每次沒話說就問人家作業寫完了沒,早就告訴過你寫完了。唉!對你這樣的表現,我真是很不滿意呀!”她人小鬼大地說。
杜明凱被妮妮徹底雷翻了,就差爆笑出來了。
“就你話多,話癆!”何曉初疼愛地揉了揉她的頭發,卻換得她輕輕一歎。
“哎呀我的老娘啊,又來了!”
“你媽媽有詞彙缺乏症,肯定說不過你的。”杜明凱在後視鏡中看到何曉初一臉紅,對付妮妮都詞窮的樣子,忍不住就想幫她。
剛說過不幫,卻連這種小忙也還是忍不住要幫的。
“姑父,什麼叫詞彙缺乏症?是很嚴重的病嗎?”妮妮第一次聽到很是新鮮。
“不是病!就是有時候說話,總重複,比如問你作業做完了沒,說你是話嘮。明白了嗎?”
何曉初抿著嘴不說話,在忍著笑。杜明凱不生氣了,她心好像也跟著放晴了。
“哦!明白了!姑父,你說的太對了,我媽媽就是詞彙缺乏症,難怪總是這樣。”妮妮說。
“媽媽,你說這裏怎麼會有一家冰激淩店呢?我以前都沒見過呀。”妮妮指了指窗外,說道。
“是呀,我好像也沒有見過。”這丫頭就愛吃冰激淩,何曉初又怕她吃的涼到了,故意不按照她的意思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