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寧想要上前一探究竟,還未觸碰到清漣的衣衫,便觸上了墨燃的眼。
“你滿意了?”
他的話如同一把尖刀,一點點的剜著她心上肉。
“滾!”
晚寧不可置信的站在那裏,仔細分辨才明白過來,這句話是對她說的。
她忍著酸澀,不讓眼淚流下來。
好,她走。
歡顏殿外,一眾侍女安安靜靜的在門外站著,露露看見晚寧回來,臉上立刻露出欣喜的表情,匆匆迎了過來。
“娘娘你可算是回來了,天後已經快等了一個時辰了。”
“母後來了?”
晚寧有些緊張,“她可曾說是為了何事?”
露露並不知情,隻好搖了搖頭。
“罷了,你們在外麵守著,不要進來打擾。”
“下麵的人我已經交代好了,不過天後看起來不是很高興,娘娘可要小心。”
晚寧歎了口氣,“我知道,你先下去吧。”
歡顏殿,簌漓坐在椅子上,四處便透出了一股威嚴。
晚寧自小就怕她的母親,見她這樣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麼。
“近來的事我都已經聽說了。”
簌漓先開了口,“你可知你身為天後之女,表麵風光,但是背後已成為了別人的笑柄!”
她又怎麼會不知道。
晚寧攥緊了衣裳,細白的牙咬著唇,這一百年來,那些瘋言瘋語傳到她耳朵裏的不知有多少,流言易蔓,她無法阻止。
簌漓見她這樣,緩緩走到她身邊,手指搭上了她的肩膀。
“晚寧你是母後的女兒,母後自然是向著你這一邊,隻不過涉及天家威嚴,這事不可說破。”
晚寧腦海裏想到了那日墨燃說的話,‘她隻會讓你忍。’
他說的果然沒錯。
晚寧心裏雖知道結果,可是這話親耳聽到心髒還是免不了會疼。
簌漓隻當她是聽話的孩子,她對晚寧的性情十分了解,極有把我將她控製於股掌之中。
她話中藏著百般無奈。
“墨燃手裏握著兵權,若是天家於他交惡,必會有奸詐之人坐收漁翁之利,你也要理解母後。”
人人都要她學會理解,晚寧苦笑,她的人生啊,漫漫仙途竟無所依。
簌漓也知她心裏由有委屈,牽住她的手。
“墨燃也並非無情之人,你們之間隻是少了一個牽絆。”
“母後是什麼意思?”
簌漓從寬大袖扣中拿出一個白瓷色藥瓶。
“這裏裝著的藥,無色無味,你下到他的餐食裏,一百年了,你們之間也該有個孩子。”
“這……”
晚寧驚訝的說不出話來,手指下意識摸向小腹,這裏已經孕育了一個生命,若是她現在說出來,看在母後的麵子上,也許墨燃會接受也說不定。
她猶豫了一下,“母後,其實我……”
“該是墨燃回來了。”
晚寧感受到了他的氣息,便把話咽了下去。
簌漓將藥瓶塞到她手裏,“我先走了,切記千萬不能讓墨燃發現此事。”
幾乎是簌漓剛剛離開,墨燃便從殿門進來,好在兩人並沒有碰上。
“你過來。”
晚寧聽了他的話,緩緩走了過去。
墨燃隨手拿出長劍架在她的肩上。
晚寧脖頸一涼,話語中竟似帶著一種解脫,她問。
“你是想殺了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