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有什麼發現嗎?晚上沒有去那裏看過嗎?”
“旁人哪敢啊,倒是有個李大膽半夜偷偷去看了,循著聲音找到了一棵樹,說就是那棵樹發出的聲音,隻是天色太暗看不清樹上的情況,白天還拉了幾個人爬上樹去看了,什麼都沒有。”
村長說的這事毫無線索,隻能知道一個可疑的位置,就是他說的那棵老樹。
“那這懸賞的錢是哪裏來的呢,是你們村民湊的嗎?”
“村子裏都想解決這事,可是又怕出錢,這次的懸賞是村子裏的一個大老板出的,本來他不大管這事,畢竟常年在外經商,可是他老母親卻奇了,一直不跟他搬去鎮子裏,這事發生之後還是堅持不走,逼得他這孝順兒子請人處理這事,你說稀奇不稀奇,不過老人嘛,不想離開故土倒也正常,誰不想在家鄉終老呢。”他一陣感歎,“也是虧得這老太太堅持,這才有了懸賞這回事。”
老太太堅持?
這老太太必然是知道些什麼,才會這樣。
“那你可否帶我們去見一見那老太太?”
村長領著我們去了沿河的二層小洋樓,送到門口就離開了。
這建築是民國風格,門前兩根羅馬柱雕飾十分精美,青石板路寬闊整潔穿越了前廳花園向正廳深入,有人力黃包車靜靜停在一旁,被幹枯鐵線蓮纏了大半,古典中帶著灰敗的雅致。這花園到春夏之際定然是花團錦簇,風景豔麗如油畫,此刻卻有些枯榮。
步入正廳,隨處可見老舊的家具和黃銅的燈具,壁爐裏生著火,為現在尚冷的天氣帶來幾分暖意,客廳裏隻有一個老人拿著帕子細細擦拭著客幾上的花瓶。
衣著舒適,花色素淨,氣質不凡,不像是傭人之類,十有八九就是我們要找的人了,我和熱熱上前問了好。
“您好。”
聽到我的話,她放下了花瓶,將花瓶挪了挪位置,又轉了幾轉,將花紋朝著陽光看了又看,那花紋倒是優美,形態活潑有生氣,這才滿意地轉過頭,看我們。
“你們好,坐吧。”很標準的普通話,她的皮膚保養得很好,白皙有光澤,隻是歲月的痕跡還是不可避免地讓皮膚有些鬆弛。銀絲滿頭,細細地綰成了發髻,幹淨利落,薄唇上塗了玫瑰色口紅,整個人都容光煥發,是一個精致的老太太。
“找我有什麼事?”
“我們是村長找來解決這件事的,有些事想問問您。”
她微微一笑,“倒是等來兩個靠譜的人。”言罷又細細地打量著我們。
“這話怎麼說。”她話中的‘靠譜’令我有些不解。
言語間,她起身開始泡茶,“之前請的那些人我也聽說了,直接跟村長聊的,隻是談了錢,再糊弄一番,並不頂事。他們連事情的原委都沒有搞清楚,就用跳大神那一套來應付所有。”說到這裏,她有些歎息,轉頭再次看向我們,指尖拿的茶葉也有些顫顫巍巍,“真正解決事情的人,會走訪收集消息,會理清樁樁件件,至少,會想得到來找找我老婆子。”
“那您是知道什麼消息嗎?”我試探著問,她這了然的態度讓我覺得,這事情絕不簡單,而她,更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