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剛這是試探，還是拉攏？
鍾山一時間愣在那裏，不知道怎麼作答。
如果是拉攏，說明劉剛這個時候需要他，如果是試探，那就說明劉剛還不完全相信他。
現在紅星酒廠分成三派，以李洪為首的一派，像鍾山這些觀望派，劉剛自己的獨立派。
按照這個來分析，鍾山覺得劉剛這個時候，需要人來支持他，但也不確定這就是在拉攏自己。
“劉總，我哪有什麼建議。”鍾山一番思考後，決定先敷衍著回答。
現在沒摸清劉剛到底什麼意思，如果把自己真是的想法說出來，是拉攏還好，但如果劉剛隻是在試探，自己這種表現，就顯得太輕率了。
所以敷衍的回答最好，一是可以顯得自己謙虛，二是領劉剛的問題自己也回答了，不至於惹怒他。
劉剛愣了愣，看著鍾山目光裏多了一絲味道，他端起桌麵的茶水淺喝一口，說道：“沒有建議，那就說說你對媒體評價紅星酒廠的看法。”
“真實看法嗎？”鍾山問道。
“對，就是真是看法。”李剛點點頭，語氣非常的肯定。
“其實媒體寫的沒錯，咱們紅星酒廠，在濱縣的國營企業中，確實是拖後腿企業。”
“哦，那你仔細說說。”劉剛頓時來了興趣。
“劉總你計算過沒有，咱們廠最貴的紅星特曲，從釀造到打好包裝出售，一共花了多少錢成本？”鍾山問道。
“這個我倒沒有仔細算過，不過照我估算，成本不超過30元，其中還包括工人工資，水電費等等......”
“劉總您說的太對了，我就仔細算過這筆賬，一瓶紅星特曲從第一道工序開始到成品出售，成本一共28,8元，代理商100元進貨，外售158元，咱們廠裏賺72,2元，為什麼這麼豐厚的利潤，酒廠年年虧損？”
“你是說內部問題？”劉剛放下茶杯，問道。
他的想法跟鍾山的一樣，酒店利潤這麼高，為什麼年年虧損，隻有內部貪，才是導致虧損的原因。
“劉總，我什麼都沒有說，剛才我隻是給您算了一筆賬。”鍾山搖了搖頭。
“嗯，不錯。”劉剛點點頭笑道：“這筆賬的確算的不錯，我應該早點見你，不過現在見也不晚。”
其實他下來後，第一件事就是調查紅星酒廠內部所有成員，其中也包括了昨晚和李洪吃飯的那些高管。
他表麵上不懂聲色，但心裏卻記住了那些給李洪送禮的職員，除此之外，那些沒有給李洪送禮的職員，他也暗自留意，鍾山就是他想見的眾多職員中的其中之一。
聽到劉剛的話，鍾山心裏暗喜。
從這些話中他判斷出劉剛想用他，但他也不敢高興的太早，畢竟領導的心思難琢磨，隨時都有可能變卦。
鍾山說道：“劉總想見我隨時都可以，反正我現在在紅星酒廠已經是個閑人。”
他這話說得極為聰明，先是向劉剛表明自己的態度，然後再說明自己的難處。
什麼就隨時見我都可以，那意思就是劉剛要用他，他隨時準備，在紅星酒廠已經是個閑人，就更容易理解了，說的就是他現在的處境。
劉剛能爬上副總的位置，腦子肯定不蠢，鍾山相信這些話，劉剛一定懂的。
“行了，鍾山你先回去，我還有個會要開，有事我會派助理去請你的。”
“好的劉總。”
鍾山關上辦公室的大門後，頓時迷糊了。
“劉剛到底什麼意思，在自己表態以後打發自己？”鍾山回到辦公室後，仔細的琢磨起這個問題。
在之前的對話中，他明顯感覺到劉剛對他感興趣。
但在表態以後，劉剛的態度卻頓時冷卻下來，這反差太大了，鍾山想不明白。
難道是自己表態得太快了，顯得沒有誠心？
鍾山想到這裏，將自己當時在劉剛辦公室的神情，仔細的回憶一遍。
但從頭到尾回憶一遍，鍾山都找不出是自己的問題，那麼問題應該是出自劉剛那邊，難道劉剛隻是試探自己，並沒有真正到了拉攏的程度，或者說劉剛想找一位心腹，自己還沒能達到了他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