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河公寓,蘇星河在蘇小念問出那一連串的問題之後,就異常的沉默了下來。
蘇小念看了他一眼,依然慢慢的吃著葡萄。
隻是她周身散發的冷意與強勢,卻是無處不在的給蘇星河施加著壓力。
看不見,摸不著,卻漸漸就讓他入了泥濘一般,鼻尖上慢慢的有冷汗滲了出來。
蘇星河舔了舔幹燥的唇。
從進門到現在,他沒有喝過一口水,更別提茶了。
而蘇小念也沒打算主動給他倒。
蘇星河覺得自己這個當父親的,真是一點威嚴都沒有啊……現在,他媽的到底誰才是誰的爹?
為什麼總感覺,這個孽女才是掌控一切的主場?!
混蛋!
蘇星河暗罵一聲,又擦了擦鼻尖上的汗,蘇小念吃葡萄的聲音不時嘖嘖響著,每吐一口葡萄皮,總感覺是被她吐在臉上似的……打的老臉啪啪的響。
終於,眼看著蘇小念要把洗好的一整盤葡萄都吃完的時候,蘇星河憋不住了。
他張了張唇,用著一種既不安又強作鎮定的目光看著蘇小念,聲音很不自然的道:“念念,過去的事情了,你非要這樣執著麼?不管她是誰,終歸是死了。”
在聽到蘇星河說,那個所謂的姨“終於是死了”的時候,蘇小念的心中,如同被針紮了似的,狠狠的顫了那麼一下。
她臉色倏然煞白,但很快又恢複過來。
似乎剛剛的痛楚,僅僅隻是幻覺。
可她知道,那並不是。
“蘇先生,既然我能有辦法把蘇姍姍毫不理由的扔出去……那就表明,我一定要知道此事的真相。”
水果盤裏還剩最後幾個葡萄粒,蘇小念冷笑一聲,再沒了吃下去的心思。
她果斷冷然:“告訴我,她的名字。我不管她是死是活……哪怕是真的已經死了,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因為,那是我媽!”
身為一個女兒,連母親死亡的真相都不知道的話,她可真是枉為人女!
身為一個丈夫,連自己的發妻之死,都不肯告訴女兒……他蘇星河又算個什麼東西?
“蘇先生!”
眼看蘇星河還是不想說,蘇小念厲聲一句,“你還要撐到什麼時候?”
“蘇先生,如果你實在想撐……我也可以奉陪!”
“從現在開始!我隻給你十分鍾時間。”
“十分鍾之內,如果你還不肯說出真相……那麼,你最寶貝的女兒,有可能會斷手斷腳,這就不是我能控製的了。”
“或者,她也可以不用斷手斷腳。正好,蘇小姐那麼浪,又一向喜歡勾著男人不放。要不然,我再幫她多找幾個男人……滿足她的願望,嗯?”
蘇小念說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那微微上挑的尾音,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女人應該說出來的話!
她這麼狠毒,果然不愧是那個女人的種!
而從某種方麵來說,蘇小念跟閻維寒的氣場,還是出其的相似。都是,心狠手辣的人。
蘇星河臉色慘白,大叫一聲:“蘇小念,你敢!你敢動她一根汗毛試試?”
“我不敢?這世上有我不敢的事嗎?”
蘇小念淡淡說著,“啪啪”一拍手,豆豆從書房裏出來,一向軟萌的小臉,此時極為冷靜。
他冰冷的視線掃過蘇星河,便目不斜視邁著小步子上前:“媽咪,有事?”
小表情酷酷的,不苟言笑。
這一點倒是跟那個……狗男人挺像的。
蘇小念扯了扯唇,有點不想承認自己的酸葡萄心理……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