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親生父親來了
剛剛過完春節的北方天氣,還是非常寒冷的,路上的積雪還非常的厚,天黑的也早,所以過完年一上班便不再回大姨家裏住。什麼時候估計著小荷的奶粉要喝完了,才會買了奶粉回大姨家裏與大姨和小荷聚一聚。其它下班的時間裏,總是在自己的小房子裏,獨自享受著小屋的寂寞與清冷。
再次回到單位的這些日子,內心的感受並不好過的,因為之前的辭職,我的事情同事們基本都知道的,她們看我的眼神是帶顏色的,對我的態度也是不冷不熱,極盡一種瞧不起的表情。我不能明白,這世間,自己過著自己的生活,自己過著自己的日子,為什麼在過自己的生活與日子的時候,卻還喜歡對別人的生活與日子指手畫腳,看到比自己過的好的,便從內心充滿嫉妒,總想找點別人的傷疤紡織一點故事,來宣泄自己內心的妒恨。看到比自己過的不幸的,卻是幸災樂禍,滿臉不屑,恨不得一腳把別人輾死在腳下才會甘心。麵對這樣的目光,我變的越發的沉默,唯一給我精神支持的鍾舒敏姐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辭職離開藥店了。
每當一個人回到自己安靜的小家,也是心靈最為休閑的時候。會捧出慧心師傅送我的醫書和佛書來讀,越讀自己的心靈越加的通透與平淡,對一切身旁的苦難看的越發的淡之又淡了。
此時發生的一件事情,讓我的生活再一次陷進無底深淵:
此時走背運的我,真是應了這句“福不雙至,禍不單行。”的古語。更大的一份生活負重,在我猝不及防的情況下,就這樣又突然的到來。
正在上班忙碌的我,突然接到大姨的電話,聲音裏充滿了無奈與焦慮,她在電話那端急切的對我說:“衣衣,快回家來,大姨家裏來了重要客人,與衣衣有關的客人,一定要請了假快點來。”
心一下變得不安與迷茫了起來,這個世上,誰還會和我有關呢?大姨的聲音裏為什麼充滿了不安與焦慮?不敢再多想,急忙讓同事接下我手裏正在治療的病人,便匆匆往大姨家裏趕去。
初春的天氣,寒冷依然,風如刀子一般的吹到臉上,割的皮膚生疼。寒冷讓心與飄落的雪花一起結成了冰晶,再也找不到絲毫的溫度與熱度。每一個行走的路人,除了把眼睛露出來指引自己走路以外,再也無法看清他們的麵孔,讓本就寒冷的世界,所有的人都把自己真實地麵孔遮擋的嚴嚴實實。
推開大姨家的門,看到沙發上坐著一個佝僂的又幹又瘦的小老頭。可當他與我四目相對的時候,我的心靈卻大大的震撼和抽動了一下,便有痛疼直入骨髓。這眼神,這麵目,真的是太熟悉了,因為這樣的眼神與麵目曾經帶給我一個又一個的惡夢。當那人看到我打開門進來的瞬間,他也不由自主的從大姨家的沙發上站了起來,我們正好四目相對。
是的,來人正是我的親生父親,差點把媽媽活埋的親生父親。不到五十歲的他,卻已經被病魔折磨的三分像人,七分像鬼了。雖然已經是十四年多的時間不相見,但我卻還是一眼便認出他來了。爸爸或許也一眼認出了我,或許從內心他便猜測到這個進來的女子定會是他的女兒素衣,雖然我早已經不是九歲時的模樣,但他還是激動的想走向前與我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