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響起咳嗽聲,聽起來不對勁。
他回頭看她,見她縮在被子裏好像在發抖……
殷以煦皺眉,翻過身伸手過去,確定了她真的在發抖,他的心一緊,坐起來將她的身體扳過來,隻見她額前的發絲都已汗濕,蒼白的臉色無比駭人……
幹裂的唇瓣哆嗦的顫抖著……
“小汐?”
“醒醒……小汐!”
將手擱置她的額頭,確定她在發燒,他趕緊下床,披了件衣服,將她打橫抱起,一開門就扯著嗓子喊,聲音透著沙啞:“備車,快點!”
殷氏醫院內。
院長歎了口氣,說:“高燒!再晚點搶救不過來會出人命的!”
陳念汐已經很久沒有這一副慘狀住進醫院裏了。
自從和殷以煦和好之後,殷以煦一直都好好照顧著她的身子,陳念汐也體貼地照顧殷以煦的一日三餐。
可是沒想到,世事弄人。
如今兩人心間有了隔閡,再也無法回到曾經那真摯的感情中去了。
殷以煦望著她那蒼白的臉蛋,愧疚之情悄無聲息的爬上心頭,如蔓藤纏繞於心。
殷以煦心疼了。
可是那日,陳念汐頸間的吻痕就像是烙鐵一般,狠狠燙在殷以煦的心間。
“院長,替我好好照顧她……”
他放開她的手,起身,邁步離開,留下她獨自在醫院。
門一關,陳念汐的眼角滑下晶瑩的液體……
她微睜眼,目光迷蒙的看向門口。
這段日子,她真的好累,心力交瘁。
殷以煦電話裏那個莫名其妙的女人、自己身上的吻痕……
她和殷以煦之間,到底,是誰出錯了,哪裏出錯了……
……
……
陳念汐回到公司上班,已經是兩天後了。
這段日子陳念汐被李素琴派到了殷勳的公司,作為接洽。
大病一場後,身體還是有些虛,她坐在辦公桌前,隻是隨意的趴著,想休息一下,竟然睡著了。
殷勳在巡視工作情況時,看見消失兩天的她趴在桌上睡覺,目光停留在她蒼白的臉蛋上,身後的經理一臉難堪,要上前去叫醒她,卻被殷勳伸手攔住,隨後繼續巡視工作。
下班了,同事作鳥獸散,陳念汐一直在辦公室裏加班,直到天色漸晚,她收拾東西離開,站在電梯門前等電梯,卻不想會在這個時候,遇見殷勳。
空蕩蕩的電梯裏,隻有他一人,她遲疑,最終還是邁步進去。
現在的勳哥哥,不知道可還是曾經那個溫文爾雅、貼心細膩的勳哥哥了?
殷勳變得,讓她陌生極了。
電梯緩緩降落,彼此都沉默著,可是他卻歪著腦袋打量她,那灼熱的目光好似要在她身上灼出幾個洞來,看的她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暗自惆悵這電梯的速度為什麼這麼慢?
直到,她終於忍不住了他這高壓視線,惡狠狠的白他一眼。
偏生她這怒氣衝衝的一瞪,如此生動,瞪得他心裏癢癢的。
深瞳裏浮起難以察覺的笑意,他問:“生病了?怎麼也不和哥哥說。”
他看向她戒備的目光,裂開唇一笑:“小汐,你怎麼這樣看著我。”
陳念汐深吸一口氣,緩和道:“勳哥哥,我累了。”
她看向他,對視他眼中的笑意。
殷勳微勾嘴角:“你在我們家做少奶奶,想來也是不輕鬆吧。都生病了,怎麼你家男人也不讓你好好休息休息?”
電梯門一開,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在電梯門開啟那刹,拉著她就往外走……
當車開入殷勳的新別墅內,陳念汐不解的看向身邊開車的男人:“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麼?”
他將車停好,側首看她滿是疑惑的表情,也不解釋,直接說:“下車吧。”
陳念汐隱忍著怒氣,像尊菩薩坐著不動。
見她氣得小臉鼓鼓,殷勳嘴角微揚,開了車門,來到她這邊,抓住她的手腕拉她下車,陳念汐真的有點生氣了,被他莫名其妙帶到這裏,做什麼也不說,他是在耍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