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勳坐在廳內,修長的手指正啪嗒啪嗒的敲著鍵盤,忽聞裏頭哐啷聲響起,心口一緊,看向浴室的方向,不安湧入心裏,讓他坐立難安。
立馬闔上電腦,走向浴室,用力敲門,“小汐?”
“小汐?”
喉嚨一陣陣發緊,想到她會做傻事,他更是心急如焚,扭動著門把,才發現裏頭被反鎖。
用力的拍打著門,“陳念汐!”
“陳念汐,你開開門行嗎?”
他恨不得能立馬撞開這門,無論他怎麼敲怎麼喊,她都沒有半點回應。
怕她做傻事……
怕她出意外……
殷勳用力的撞著門,卻怎麼都撞不開。
在他焦急如焚之際,門卻開了。
隻見她披散著濕漉漉的頭發,表情木然的走出來,他緊握著她的雙肩,焦急詢問,“沒事嗎?有沒有受傷?”
她不回答,殷勳順勢往浴室看去,隻見浴室裏一地的碎玻璃,她完好無恙。
他緊繃的心,這才稍稍放下。
陳念汐望著他麵色緊張,苦笑連連,“你以為我會做傻事?”
輕輕的扳開他的手,她麵無表情的說,“你放心,我不會拿自己的身體來開玩笑。”
“因為,你不值得。”
她不會像那些為情自殺的人一樣傻……
為了他,不值得就這樣死去。
她走向床邊,坐在床邊,見他走過來開口要說話,她卻立馬拿起吹風機,故意調到最大檔位,吹風機的聲音嗡嗡嗡的,便能遮蓋一切的聲音,她聽不見他在說什麼,更不想去看他的表情。
她的冷漠和疏離,果真是逼走了他。
隻見他走了出去,她才關了吹風機,整個人都提不起勁。
她躺在床上,很困卻無法入睡。
直到他進屋,睡在身邊,沉聲問,“睡了嗎?”
她不應,佯裝睡著,閉著雙眸不理會,殷勳知道她沒睡著,她若睡著,哪裏會那麼安分的靠在床邊,隻有沒有入睡的時候,才會背對著他,睡在邊上。
他靠過去,從背後抱住她,喉間溢出淺淺的歎息。
陳念汐沒有掙紮,亦沒有有任何的回應。
那一夜,興許是太累了,她睡的特別沉。
現實生活中不愉悅,夢中也如此,不知為何會夢見初見殷以煦的時候。
那時候,她情竇初開,他的深沉和成熟都吸引著她。
夢裏麵滿地的血,觸目驚心……
跑入屋內她,四處找著殷以煦的身影,卻找不到……
“煦哥哥……”
她唇瓣蠕動,囈語著。
陳念汐在夢中看不清路,她模糊著雙眼,氣喘籲籲的來到臥室門口,推開門看見一地鮮血,心口狂跳的走進去,隻見有人躺在床上,她走上前,掀開被子,卻不是殷以煦……
那人看不清麵孔,她很想努力的看,卻還是看不清。
她卻頓覺悲傷,一股子悲傷從心底冒出,那種失去的感覺就好像真正發生了,硬生生的從她的心裏割除了一塊……
她被嚇得醒來,滿頭冷汗,睜開眼卻對上殷勳陰鷙的黑眸。
她被嚇得怔了一瞬,隻見他渾身都透著股冷冽之氣,幽幽的問,“殷以煦?你做夢都喊他的名字,你就這麼喜歡他?”
陳念汐從夢中回過神來,緘默的看著他滿臉怒氣,她不願回答麵對,他卻伸手來強勢的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對視他,陰冷道,“別告訴我,你到現在還喜歡殷以煦!”
對視他眼中隱忍的憤怒,她心裏爽快,刻薄的勾起嘴角,“是又如何!”
“看來你真是不長教訓,需要我提醒你,當初是誰揚言要看見殷以煦萬劫不複?”
她明知道惹他生氣,她一定沒好果子吃,卻偏要冷笑回應,“難道你不知道恨和愛是同時存在的?我那麼恨他,怎麼可能忘得了他。”
殷勳本就打心裏認為她忘不了殷以煦,現在得到她親口承認,心中的火焰驟然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