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家正經的嫡長子,即使脾氣再好,再溫潤如玉,他也有他的驕傲。
如今殷勳能夠說出這番話來,幾乎是咬碎了牙齦!
他回想起自己之前將近三十年的人生,能夠讓他柔起心腸的,也不過是現在躺在床上,麵無生氣的那個女孩罷了。
殷以煦卻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愧疚。
他就是這樣一個冷血的人,對於別人的愛情故事和心酸,在他這裏從來都是泡沫和煙灰。
再者說,要他放手,這怎麼可能?
殷以煦沒有回答他,轉身坐在了病床上,靜靜的看著那個在床上熟睡的女孩。
女孩白淨柔皙的臉上,可以看到皮膚表層下淡淡的血管。她也不知道這幾天到底受到了怎樣的折磨,明媚漂亮的大眼睛此時緊緊的合了起來,眼下烏青。
殷以煦伸出手,用指腹摸了摸她幹裂的嘴唇。
幹澀的觸感讓他觸電似的收回了手。
在殷以煦的記憶裏,這原本應該是一處柔軟香甜的地方。
是了,她的憔悴,是從嫁給自己那天開始的。
所有的痛苦和煎熬都來自於自己。
曾經,陳念汐每當對自己表達他的愛意的時候,或是羞澀,或是直接,或是大膽,又或者是聲嘶力竭……
在他眼裏都不過是一個笑話罷了。
因為身邊所有的人都告訴自己,這個女人詭計多端,心眼很多。
為了陳家和殷家的聯姻,費盡了一切心機,不惜開車撞自己曾經最好的閨蜜。
使他忘了,她還是個天真爛漫的小女孩的時候,也一直在自己的身邊蹦蹦跳跳的甜甜的喊著哥哥。
到底為什麼自己會對她有這麼大的誤解?
為什麼她一直不肯告訴自己那場車禍真正的原因?
要是真的情有可原的話……或許他還是可以原諒她的。
殷以煦大度的安慰自己。
……
……
“給我滾,你們都給我滾,總裁呢?叫總裁過來!他不來就說我馬上就要死了,我看他到底來不來!”
溫若顏已經整整五天沒有見到殷以煦了。
她貼身的小護士和紀武,惴惴的縮在病房的角落裏,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劈裏啪啦!”
又是一陣東西被摔碎的響聲!
溫若顏在等待中已經漸漸發狂,瘋了一樣的將自己手邊所有能拿到的東西全部都砸成了碎片,就這樣還解不了她的恨!
紀武看在眼裏,痛在心裏。
可他知道,以他的身份,根本不能跟大小姐說些什麼……
小護士一開始被調過來照顧總裁的心上人的時候,還很高興。
洋洋得意的給自己的那幾個護士小姐妹嘚瑟了好幾天,說自己要是巴結好了這位總裁最心愛的人的話,以後一定會平步青雲的!
可萬萬沒想到這才幾天的功夫,總裁就回到了總裁夫人身邊,而這個所謂的總裁最心愛的女人,卻真真正正的是一個瘋子!
今天早上,她被一個玻璃瓶砸到了額角,現在都不敢吭聲呢!
就連這個司機也是個瘋子,這個女人明明都已經癲狂成這個模樣了,他卻還一直含情脈脈的看著她,好像恨不得替她去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