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水依然平靜地說:“我和文懷早就認識了,他是我老鄉,也是高中同學,高中時他追過我,分手的那幾天是他一直陪著我,從那時起我們就在一起了,我也下定決心要離開你,但你出差回來後,你跟我道歉,說你一直深愛著我,說你會改,當時我心軟了,但我也不忍心和文懷分手。
“我對不起你,我出軌了,我腳踏兩條船,因為我依然愛你。
“直到你坐牢,我才下定決心徹底離開你。
“對不起。”她朝我微微鞠躬。
起身後,她深吸了一口氣,接著說:“我向你道歉了,你對文懷做的事,我也不會再追究,我們從此再也沒有任何關係,彼此互不相欠。”
林洛水平靜地從我身邊走過,走到曹文懷身邊,抬手,輕輕地撫摸他嘴角的傷口。
“疼嗎?”她問。
“沒事。”他搖頭,然後握住了她的手。
“我們回去吧。”
“嗯。”
他牽著她的手,從我身邊經過,走得很平靜。
我視線愈發模糊,仿佛再也無法聚焦。
腦海裏不停回蕩著林洛水的聲音。
良久,我咬緊牙關,不讓自己哭出聲,也不讓淚水從眼眶裏冒出來。
這該死的眼淚,草他嗎的。
周圍開始響起“嗡嗡”的議論聲,還有各色的眼光和指指點點。
我動了動手腳,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還在之後,抬腳往外走去。
走到樓梯間,我坐在冰冷地樓梯上,拿出香煙點燃,連著狠吸了幾口。
我喜歡這種感覺,想在那繚繞的煙霧裏飄蕩,漫無目的的飄蕩,最好能徹底忘記過去。
但我做不到。
林洛水的話就像一把刀子,在我的舊傷疤上一刀一刀地刮,讓本已愈合的傷口又在重新淌血,還一陣陣地痛。
直到剛才,我才知道她離開我的原因。
是我親手造成的。
是我一步步把她推向曹文懷。
可是,我有錯嗎?
我不知道。
我隻知道自己被綠了,綠得很慘,那好幾個月的時間裏,她每日跟我同床共枕,和我恩愛雲雨,可她心裏卻裝著另一個男人。
我想象不出她在我耳邊低語說愛,心裏卻想著曹文懷的時候,是一種什麼樣的心理。
也不敢想象她在曹文懷的身下婉轉低吟……
草她嗎的!
我把煙頭狠狠砸到牆角,然後抱著頭,撕扯自己的頭發,讓身體的刺痛驅散心底那卑微的可惡的刺痛。
不知過了多久,我覺得心裏越來越悶,越來越堵,抬起頭想呼吸一口新鮮的空氣,卻看到夏薇站在樓梯間門口,麵無表情地看著我。
我看了看她,勾起嘴角,想給她一個和平時那樣淡然的微笑,卻發現自己的嘴角似乎往上扯的幅度有點大。
好像自己忘記那樣的微笑了。
“沒事吧?”夏薇問道。
“能有什麼事?”
我又扯了扯嘴角,想盡快找回自己的微笑。
這時,一個戴著黑框眼鏡,長得挺漂亮又有些麵熟的女孩走到門口,板著臉,冷冷說道:“秦陽,張總叫你去辦公室,你在還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