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扯到性賄賂,尤其是先曹文懷後又到我的話,性質就不一樣了,這已經算是一樁醜聞,甚至已經上升到職務犯罪的層麵了。
阿瓦拉隻是BTT集團的首席運營官,並不是最大的官,如果他們集團董事會因此撤他的職,又上新聞報道的話,這件事就大單了。
我的心情也變得沉重起來,一是連累了阿瓦拉,他現在肯定很不好過;二是怕BTT集團董事會以非正常手段達成的項目合作為由,取消和智文軟件的合作,連違約金都不賠,到時候打官司扯皮會很麻煩。
而且,這件事肯定會極大地損害智文軟件的公司形象,會被公眾口伐筆誅,甚至上升到信任危機。
事情到了這地步,想妥善解決就難了。
思考了片刻,我在電話裏問沙迪頌視頻是如何出現,並如何蔓延的。
沙迪頌說,最初是集團內部一個和阿瓦拉關係不好的高層領導公布的,後來沙迪頌特意問了其他人,發現並不單單那個領導收到了視頻,BTT集團內跟阿瓦拉關係不太好的幾個高層,甚至部分中層管理和基層職員都收到了。
所有人的視頻,都是同一個泰國當地的手機號碼發出的。
視頻發酵之後,阿瓦拉沒有出麵解釋,BTT董事會並沒有召見他,但他主動暫停了智文軟件的係統測試工作。
如今BTT內部正暗流湧動,有幾個和阿瓦拉關係不好的中高層正打算聯名向董事會提出申請,要求徹底調查阿瓦拉。
聽完沙迪頌的話,我又沉思片刻,然後請他轉告阿瓦拉,我正在趕往清邁的路上,到了那邊會盡力處理好這件事,哪怕不能恢複阿瓦拉的聲譽,也一定會盡量降低負麵影響。
又聊了幾句,我就掛斷了沙迪頌的電話,然後陷入沉思。
智文軟件有內鬼,宮正文不但收買了吳承誌,還肯定收買了項目組中的某個人,而且是一個經常接觸到BTT的中層管理,甚至接觸到高層的人。
否則,視頻不會這麼精準地發到和阿瓦拉關係不好的那些人手裏。
宮正文能耐再大,也無法輕易地搜集到這些情報,畢竟他壓根就沒接觸過BTT集團。
隻會是項目組的人給他提供信息,甚至幫他發視頻並傳播謠言。
符合條件的人隻有一個,那就是智文軟件國際業務部的經理,項目組的副組長,鍾康寧。
隻有他能接觸到BTT的高層,才會這麼了解BTT的組織結構和權力派係。
鍾康寧有足夠的動機,他本來就和我有矛盾,我一直覺得這人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反倒是心有點狹窄,再加上他本身的職位,如果要他在宮正文和夏薇之間做選擇,他肯定會選前者。
因為他隻是一個中層管理,想要往上爬的話,要麼夏薇調走或者升遷,要麼把夏薇踩在腳下,就隻有這兩種途徑。
在這種情況下,宮正文給他拋出橄欖枝,他很難會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