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時間剛剛好,看來王爺也是言出必行啊。十萬鐵騎仿佛黑雲壓城一般,看來此去必定能早日掃平動亂,凱旋而歸……”他掩飾地笑了笑,不易覺察的帶著些許哀傷,淡淡的,仿佛花香,沁人心脾卻不打破那份平衡和平淡……“那麼我們出發吧……”
四城城主中,公孫曄帶上了雪月,紙鳶,陌路,留下了塵封。塵封的憂鬱狀態是不適合來完成這麼艱巨的任務的。他總是那麼憂鬱,對待每一個死者總把他們看成是自己的親人,手下死去的每一位高手,他總是親自埋葬,盡管他們可能是罪大惡極之人。生命,每個人都隻有一次,為什麼剝奪別人的生存權利?
三月二日,風和日麗的好日子,大軍正式向西域挺進。這支軍隊是國家裝備精良的一支隊伍,東南沿海如今國泰民安,富饒繁華,廖無戰事。他們已經很久沒有打仗了了。此次出征,每個人心裏都很高心,他們都認為軍人的光榮就是戰死沙場,馬革裹屍,沒有什麼能超過這項榮譽。而且由於這支軍隊是西京王的心腹,訓練更是精益求精,絲毫不敢怠慢。
鑒於這支隊伍的素質,公孫曄加快了行軍速度,西域戰事顯然已經吃緊。朝廷部署在西域的兵力,早已潰不成軍,連連撤退,一直以來,他們鬆懈怠慢,放縱自己,心思全部放在欺壓百姓身上,哪有時間訓練……軍隊的首領更是貪得無厭,他們不僅搜刮民脂民膏,整日尋花問柳,甚至殘殺百姓,無惡不作,弄的西北民不聊生,百姓生靈塗炭,陷於水生火熱之中……
朝廷雖有所耳聞,但由於皇帝年事已高,已無暇顧及,連年派出的欽差均是無功而返,甚至有些人甘心做他們的走狗,隻為了那些銅臭……
他這樣想著,不禁發出一聲感慨“人為什麼會變……”
“有人是屈服於權勢,有人卻是因為金錢,也有人迫於生計……是人總會有無可奈何之事的,何況大部分都是凡夫俗子……”西京王無奈的低聲道,說完之後抬頭望了望遠方,“就像這戰事,誰都不希望發生,到時候就會有流血犧牲,可是誰又能擋得住呢?”
西京王,一個血氣方剛的男子,頗富魄力,身著一襲白衣,一塵不染,仿佛盛月的月光一般,靑素和靄,令人頓生好感。
“王爺怎麼會有煩惱呢?”雪月好奇地問,聲音之中帶著柔媚的意味。
“雪月姑娘可就錯了,我又怎麼可能免於流俗呢?聖人尚且不能,我也隻不過是滄海一栗,姑娘見笑了……”
“公孫大人,我們還是商討一下戰略吧,大軍不日到達,希望我們能很快投入戰鬥,早日破敵。”西京王有些焦躁。
“這個倒先不急,我會找一天來研究軍情。以後王爺還是稱我閣主吧,一來免了麻煩,二來也會隱蔽一點,隻是王爺有些吃虧,您看這……”
“這沒什麼,你是統帥,應當由你來做主,就按大人的意思辦吧。”
三月的雨綿如雨幕,細細的飄揚在空氣裏,是那麼溫柔可親。
“稟統帥,前麵有一女子……”探子回報到,頓了一頓,“她在跳舞!”
他們頓時起了戒心,全軍都整頓裝備,謹慎地向前靠近,直到我們靠近,他們才鬆了口氣。原來真是一個女子,穿著綺麗華彩的衣服,在廣闊的草原之上翩翩起舞,舞姿優美華麗,揮動的雙臂秀出人世間最華麗的舞蹈—這舞蹈,人間難得,一世難求。曼妙的身影灑遍整個原野,一時間每個人的眼前都是碎了的影子,如夢如幻,似真非真……
隻見她又舒展腰肢,揮出一道道璀璨的影子,而這幾道影子,竟幻化成為一朵朵花,它們爛漫的開放在原野之上,無休止的綻放、衰敗,又重新聚起一道道影子,瞬間淹沒在雨霧中……
這樣的情景,讓士兵們無不驚駭,連連誇其技藝超群,容貌傾國傾城,沉魚落雁……一時間,人群裏傳來一陣陣議論,吵吵嚷嚷……
而更讓他們吃驚的是,女子瞬間又換了一曲舞蹈,身邊竟傳來樂聲,就著樂曲,她的嫵媚更加絲毫不加掩飾,諾大的原野之上,盛開了繽紛五彩的鮮花。所有的花隨著抑揚頓挫的樂曲生長、綻放—這裏竟變成一塊花的汪洋……耀眼刺目,群芳閃動,帶著晶瑩的雨露,化為一縷縷飄飛的絲帶……被空氣吞噬在盤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