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展言坐下,伸出了手,讓冷洛把著脈。
陳一景很擔憂,但他現在不敢多問,因為他雖然不懂醫術,但也知道,把脈的時候,忌諱吵鬧。
冷凍推門進來的時候,陳一景急忙對著他對了個禁聲的手勢。冷凍明白,所以隻靜靜地走進來,什麼也沒問。
冷洛這一次的把脈時間,比起之前幫冰月,幫冷凍,幫慕容果兒,甚至幫東方默把脈的時間都長,而,一邊把著,她的臉色一直在變,變得越來越嚴肅,越來越沉重。
“怎麼會有如此毒的藥……”冷洛默默地鬆了把脈的手,一邊喃喃地說著。
季展言的脈像,讓她震驚的同時,更是痛心。
如此強悍的藥性,鬱景勳這個畜生是從哪裏弄來的!
“洛洛,有話直說,你知道的,我來找你,就是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季展言已經意料到情況不容樂觀,但,他還是想聽聽冷洛是怎麼說的。
“我不知道,這種毒到底是什麼毒,我隻知道,毒性已經入侵到你的骨髓。開始侵蝕你的內髒。”沒錯,如果隻是在血液裏,那都還是好的,起碼可以換血!
但,已經進入了骨髓裏的毒,該如何?
冷洛是第一次,感覺自己的醫術還真的太差,太差。
“鬱景勳這個畜生!我要去找他,我要問清楚是什麼毒!我要……我!”陳一景一邊喊著,眼眶就紅了。
是的,一個大男人,眼眶就那樣紅了。
因為,他深感自己的無力。他不僅不能去找鬱景勳,就是找了,都於事兒無補。
更別說,他根本就不能在這裏拿鬱景勳怎麼樣。
“毒……”冷凍因為陳一景這麼一喊,腦子又開始不停地痛,而這一次的痛,又比上一次更為強烈了。
冷洛急忙拉過他,讓他坐下,然後把著脈。
她似乎已經發現了冷凍脈像的規律。
他好像一聽到什麼有關他父母遭遇過的事情的時候,就會這樣。
毒……
難不成,他說,他感覺自己的父親已經不在了,會是跟毒有關?
冷洛現在不敢亂猜測,隻能進可能地安撫著冷凍,讓他冷靜。
“毒是孫長發給鬱景勳的,而孫長發是東方浩的走狗,有沒有可能,這藥跟東方家有關?”冷洛分析著。
“也許,外公會知道。”季展言聽明白了冷洛的話。
“季展言,給卓淩川打電話,讓唐中磊安排一下,讓我去醫院再見一見外公。”冷洛覺得,這個事情,她一個人去就可以。
季展言的脈象她已經知道,她可以問東方默。
“嗯。”季展言也不矯情,拿過手機,就給卓淩川打電話。
別問這情敵之間怎麼還能互相留手機號,那是因為,季展言這種變態,隻當卓淩川是小人兒的親爹,沒拿他當自己的情敵。
很快給卓淩川說明白了一切,卓淩川也馬上跟唐中磊說了這個事情,他們也都很著急,所以,唐中磊立馬就著手安排了。
“洛洛,這個事情,先不要跟果兒說。她現在是懷孕初期,情緒不適宜太激動。”季展言沒打算一直瞞著慕容果兒,隻是不希望在現在說。
“嗯,她遲早會發現的。你不可能一直掩飾得了那種疼痛帶來的頹廢。”冷洛明白季展言的擔憂,同時,也替自己的好姐妹心疼著。
“過了這段時間,就告訴她。”或者,不用過了這段時間,她就會發現,但,不管如何,現在先瞞著吧,能瞞一天,算一天。
孕婦就該高高興興地過每一天的,他怎麼能讓她每天擔心受怕,擔憂著過?
“我會盡快找到克製的方法的!這個是止痛藥,我們家裏特製的,沒有副作用,疼得難受了,你就吃一顆。”冷洛翻了下自己的包包,拿出了一瓶藥給季展言。
內髒被侵蝕,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痛,常人根本體會不到,她不認為季展言可以一直一直地忍著。
“好。”季展言拿過,放進自己的口袋裏。
“這就是今天那個鬱景勳那麼得瑟,那麼冷靜的原因,是嗎?”冷凍已經明白了這一切的關係了。
“我感覺到,這藥跟東方浩有關,但我說不出來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但是這個感覺,讓我現在很難受,心難受。”冷凍盯著季展言,想要表達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表達。
“凍凍,不管以後結果如何,現在我們什麼都不要想,事情,總有解決的辦法的。而如果有些事情已經發生了,那我們也隻能接受。”季展言的話,意思很明白,就算慕容北,他們的父親已經不在了,那麼,他們也要接受。
因為,逝者已矣,活著的必須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