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座遠離城鎮的小院子,裏麵種植的名貴花草可以看得出主人的品味。
長汲在房間門口頓了頓腳步,然後深吸了一口氣,嚴肅的走了進去。
裏麵有個人正在賞玩一副字畫,看見長汲走了進來,也並沒有吱聲,隻是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繼續賞玩字畫了。
“陛下。”長汲跪在地上磕了頭,淡淡的說道。
“嗯,剛泡好的清晨荷露,給朕端過來一杯。”
長汲走到了茶桌麵前,端起了一杯冒著熱氣的茶水,恭敬的遞給了陛下,陛下便放下了手中的字畫,接過了長汲的茶杯。
“可查到了什麼?”
“陛下,自從借用了青蓮軒作為消息的交換之地以後,消息的往來確實比曾經在黑市上方便了許多,在下已經得到了不少的消息。”
“可與景平王有關?”
“回稟陛下,應是與王爺有關的,當年之事皇後主導,但是行事之人應是景平王。”
“嗯,可有確實證據?”
“當年知曉真相的人皆數被皇後滅口,在下也是尋找了許久才找到一個當年的看押我父親的護衛之中的其中一人,得知了景平王參與其中。”
“此人現在何處?”
“他當年在皇後滅口的行動下麵逃生,後來躲到了汴州附近,臣也是隨著元相去汴州那次找到的,現下正在黑市,沒人發現他的身份,請陛下放心。”
“放心?朕聽說玉香郡主喜歡你?要是真的成了景平王的女婿,此事朕是否還要交給你查?”
“陛下,在下自知身份淺薄,配不上郡主,此事已經擱置了,郡主以後也不會再提。”長汲淡淡的說道。
陛下將茶碗輕輕的放下,終於是抬頭看了一眼麵前的長汲,他長得和長蘇很像,每次看見他的時候,都會想起曾經的長蘇。
“孩子,讓你這麼些年委屈在黑市,成了人人口中的流氓頭子,倒確實是委屈你了,等到你父親的事情徹底查清,為他報仇以後,朕便恢複你長家公子的身份。”
“陛下,這麼多年在下都長在市井,公子的身份早已經離我遠去,況且長家已經沒有了,流氓頭子這個身份也便宜行事,現在在下隻期望父母之死能得到昭雪,也不算枉為人子一番。”
“嗯,反正你也知道你父親母親之死的事情,隻是此事萬不得與他人提起,即使是元辰也不可。”
“在下知道,元相並不知情。”
長汲沉默了一陣以後,又重重的跪在了陛下的麵前,認真的說道:
“陛下,寧兒真的不願意嫁給太子或者二皇子,請您收回成命吧。”說著他還朝著陛下重重的磕了幾個頭。
陛下聽見他這樣說不禁愣了起來,態度卻是和與太子的時候截然不同,隻是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便走了過來拉起了跪在地上的他,然後說道:
“長汲啊,你所說的事情朕懂,朕也知道你與那元安若的感情如同兄妹,可是如果不是萬不得已,朕又何嚐願意逼迫元辰和他的女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