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何人入心(1 / 2)

跑了很久雲煙才停下來,卻發現李暮揚的披風還在她的身上,想著還得找機會還給他,心裏就糾結。可又實在是不想再見李暮揚,低頭想著想著就看見她視線前停了一雙鞋,她嚇得一麵抬頭,一麵後退。

然後就發現站在她麵前的人是顧平川,他困惑的看著她身上的披風:“你在這兒做什麼?一個人?”說著還往她身後看,卻也沒瞧著什麼。

雲煙有些頭疼,實在是很費勁要找個什麼借口。沒事溜達?可除了神經病估計沒有人會趁著下雪溜達這麼遠,而且還是在青樓附近,而且身上還披著男人的披風。所以她決定先發製人,問他:“你怎麼在這兒?”

顧平川顯然沒有跟上她的思維,愣了一瞬方才問答:“我剛好有事從這裏經過,老遠就瞧著你在跑,你到底跑什麼?”問題又被甩回來了,雲煙滿心的糾結,笑打太極,“剛才吧,就瞧見一隻特別凶的狗,所以就拚命跑嘛。早上出來的急,就胡亂找了件哥哥的衣服套上。”李暮揚應該比狗還恐怖吧,所以她也不算撒謊。

雲煙自己都覺得說的亂七八糟的,而他竟也相信,不再多問。雲煙輕輕舒了口氣,她不知道剛才為什麼不告訴顧平川衣服是李暮揚的,隻覺得一定不能讓他誤會。

顧平川將她帶到了河邊,那裏停了一艘小船,做得倒像間小屋子,她抿嘴一笑,“你倒挺會享受的。”

他含笑許許,卻沒有說話,隻對雲煙做了個邀請的姿勢。雲煙倒也不客氣,大大方方的上了船。還對它好一番評頭論足,不過看著眉梢的笑意,也知合了她的心意。

雲煙見桌上還放著酒,直樂:“你這是要和我把酒言歡?”

他有些不好意思,“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來這兒喝兩杯。”雲煙細瞧周遭,果然在不遠處的岸邊看到兩間茅草屋子,她笑得很甜:“你這樣子還真像個古代的隱士。”

雪仍舊下著,絲毫沒有減小的趨勢,他們坐在船上遠遠看過去,整個河麵都被白雪籠罩,恍若仙境一般。

雲煙拿過旁邊的兩個碗,倒得滿滿的,“這樣喝酒才盡興嘛,講那些俗禮做什麼。”言罷,一飲而盡。

許是被雲煙的豪氣所影響,顧平川也不再多說,隻與她對飲起來。雲煙抱著酒壇子站到了船頭,望著漫天的白雪哈哈大笑,“對酒當歌,人生幾何。我可算是有些理解了。”

她就像個小精靈一樣在他身邊手舞足蹈,笑得那般無憂無慮。那日夏雲承問他是否願意終其一生守護雲煙時,他記得自己堅定的回答他願意。他想要守護她的純真,想要永遠讓她如今日般無憂無慮,即便傾盡所有。

許是酒太烈了,雲煙搖搖晃晃的向他展示自己擅長的交誼舞,卻一個不小心跌落水中,顧平川霎時嚇得臉色蒼白,急急就縱身跳了下去。

刺骨的河水從四周湧上來,水直往口鼻中灌進來,雲煙隻覺得不能透氣,窒息的感覺慢慢的包裹她,意識也越發的模糊起來。時間如隔了一個世紀一樣長,她終於有感覺了,胸口的疼痛讓她清醒過來。

一睜眼就看見顧平川豪無血色的臉還有那雙焦急的眼眸,她想說話,卻又猛烈的咳嗽,隻嗆出很多的水,還渾身止不住的發抖,牙齒咯咯做響。顧平川忙把一旁的被子披在她身上,又拿毛巾替她擦頭發。

雲煙隻顧傻傻發笑,顧平川卻有臉色鐵青的瞪著她,語氣也憤怒:“你知道不知道剛才有多危險,你能不能也顧著點兒自己。”她沒有見過他發這麼大的火,卻也知道他是因為擔心她才會這樣,隻覺得心下生出被一股暖意包裹自己。

顧平川卻突然緊緊的抱住她,聲音都在發顫:“你剛才嚇死我了,你不曉得我有多害怕。”

雲煙身體有些僵硬,似乎在意料之中,卻又有些意外。她知他對自己有好感,卻原來比她想的還要深得多。她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急忙轉移話題,“這就是你的小屋?”裏麵的布局很簡單,隻有一張圓木桌一張搖椅和一個衣櫃,以及她現在躺的硬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