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混亂情愫(1 / 2)

雲煙在一陣疼痛中清醒過來,渾身的衣服都被劃破了,還伴著星星點點的血跡,但好在她的臉倒是一點傷痕也沒有。一旁的顧平川比她還慘,臉上有好幾條血痕,此刻尚流著血。觸目的鮮血提醒她這個男人是在用生命愛著她,她顫巍巍的伸出手想撫摸他臉上的傷口,卻又怕弄疼他,隻停留在臉旁。

顧平川看著雲煙眼中帶淚的模樣,隻覺得心裏很疼,忙笑說:“不疼,真的。比起戰場上的傷這就是撓癢。”

隻是他越這樣安慰她,雲煙越覺得難過,直罵他:“你真是個傻瓜。”

好在他們隻是從半山腰滾下去的,況且顧平川還及時抓住了那些長滿刺的荊棘,不至於繼續在順著山坡滾,不然還真不敢保證他們還有命活著。

雲煙拉起他的右手,看著陷在手掌裏的刺,心也被針紮一般。她想替他夾出來,卻又因為陷得太深,徒手根本取不出來。

顧平川見她死皺著眉毛,含笑著將手掌收攏:“這個不礙事。他們肯定還會下來找我們的,我們也回不去暮城,隻能往那邊山裏走,但是...”

她打斷他的話:“但是我們沒有食物,或許還是死。我知道,但是有你在,我什麼都不怕。”

顧平川拉過她的手,不再多說什麼,隻往深山走去。隻是在他們停留的地方,留下一灘血跡。

路越走越冷,身上的傷口更是猶如在鹽水中浸泡過,鼻子也被凍得麻痹,完全嗅不到一點味道。雲煙覺得他們已經接近地獄了。

終於,天黑盡了,但是經過白雪的映照,依稀還是可以看見腳下的路。他們好不容易找了個小的山洞,顧平川從懷裏拿出個火柴盒,上麵很是簡單,就一隻白鶴站立著。

裏麵倒是很幹淨,除了一堆雜草什麼都沒有。顧平川逐漸放下心來,又找了些幹柴生了火。

雲煙看他微蹙著眉,以為他是還在擔心那些人找過來,便安慰說:“天已經黑了,而且又是這樣危險的雪山,我想他們應該會等天亮了再來找我們。”

顧平川點點頭,“那你趕緊休息會兒,我出去找點吃的。”他站起身,卻也未離開,非是要看著她睡下才安心。雲煙無奈,隻好閉目躺在一旁的雜草上。

見她躺好了,確定不會出來了,顧平川方才走出洞,躲在一旁查看左後肩的槍傷。之前的強忍終於可以在這一刻鬆懈,血液早已凝固,衣服已經和血肉連在一起,輕輕牽扯都會把皮肉連帶下來,他疼得直吸氣。

雲煙等了許久也不見他回來,心裏的不安越發多起來,她拿了火把出去尋他。外麵很冷,風雪打在身上生疼生疼的,就連她帶出去的火把也被吹滅了。那些被荊棘劃傷的傷口更是猶如泡在冰水中,疼得入了骨髓。

她借著雪映照出來的微弱光亮緩緩前行,其實她並沒有走多遠,卻感覺走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走得越久她心裏的不安也越發多起來。朦朧間,她看見不遠處有一個黑影朝她走過來,剛想上前叫顧平川,複想起還有那些要抓他們的人,又忙躲到一邊的雪堆後麵。

她聽著那人漸近的腳步聲,心跳也隨著那節拍怦怦直跳起來。她屏住了呼吸,右手放在小羊靴邊,隨時準備著掏出匕首。

待那人走過雪堆時,她才依稀認清他的模樣。竟是李暮揚,雲煙霎時呆住了 。李暮揚怎麼會在這裏?他不是應該在上海的嗎?難道...那幾個人是他的人?那麼他又會有什麼目的?這些問題爬滿了雲煙的腦袋,她雖然現在還不知道他的目的,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們絕對不懷好意。

隻是這李暮揚未免也太狠了,對自己倒沒什麼,但顧平川怎麼說也算他一發小,竟然能下這樣的狠手。想到這裏雲煙就恨得牙根兒癢,左手成拳,狠狠的拍打著雪堆。可是她居然忘記了,忘記了李暮揚還未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