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從樓蘭征北軍回家探親,人還沒到,信鴉早已將消息散布。
米蘭的朋友們翹首以盼,在布爾什斜塔頂層的新月酒館,舉辦迎接派對。
桑桑自幼從軍,好朋友大多在米蘭的城衛軍任職,幾乎全都結婚,少數已經生子。
唯有她不同,一路平步青雲,年紀輕輕就進入樓蘭征北軍,防衛北邊半獸人部落的侵襲。
臨近中午,一夥人喝得醉醺醺,卻見桑桑滴酒不沾。
問起緣由,桑桑無奈笑道:“母親安排我相親,我雖說走走樣子,想速戰速決,然後回來陪大家。可對方畢竟是快十七歲的男孩子,我得淑女一點。”
“誰介紹的?推了推了,桑桑在樓蘭,什麼樣兒的找不到。米蘭全是些土包子。”
“就是呢。哎?我記得桑桑崇敬拜月教義,隻娶一人。那可得在樓蘭,甚至於天堂島找了,米蘭就算了吧!”
“快別說拜月教了,她們和新派女巫勾結妄圖廢除《蓄奴法案》。天堂島的老貴族們正憋著勁兒,清掃她們。”
桑桑喝了口果汁,笑道:“這些政事還影響不到軍中。我也隻是對拜月教義有興趣,連信徒都不是。行啦,我先下去,盡快打發了那小男孩兒。”
……
布爾什斜塔外,柯達躊躇地低頭踩地,防止因容貌過於英俊而被圍觀。
他周末回家,主要是給寒星送藥,卻被喬安娜拖出來相親。
坎伯雷也大力支持,說道一些男孩子早早嫁人的鬼話。
“您好,請問是喬安娜女士的繼子,柯達先生嗎?”
一個清脆但尾音略帶沙啞的磁性嗓音響起。
柯達抬頭,見是一位英姿颯爽的靚麗女巫,此刻站在台階上。
她沒有穿戴女巫黑裙或是長袍,一襲清爽利落的長衣長褲,身披純白披風。
女巫的藍黑長發夢幻雋永,碧綠的眼眸清澈見底,氣質方麵冷峻高傲,頗似神奇女俠。
“是的,您是桑桑女巫?”
“對,”桑桑迅速收起眼裏的驚豔,她淑女地作出請進的姿勢:“容我邀請您共進午餐。”
柯達:“……”
“謝謝,”柯達踏步進去,發現桑桑比自己矮半頭,瞬間鬆了一口氣。
他現在約莫一米八八,這位桑桑女巫人高馬大,雖說有高跟靴的輔助,但她怎麼說也得有一米七五了。
桑桑引著柯達來到布爾什斜塔的頂樓,她原本想在一樓小餐廳對付。
可這小男孩兒的外表太能打了,鬼使神差之下,她全然忘記等待自己的故友。
等她想起來時,為時已晚,兩人已經坐在卡特梅爾餐廳了。
柯達推回桑桑遞過來的菜單,不好意思地說:“我以前在米蘭外圍生活,根本看不懂菜單。”
坦蕩、真誠、乖巧、可愛。
桑桑的心中,蹦躂出了一係列溢美的讚詞,她又問了下柯達的忌口和偏好,才下血本,點了餐廳中昂貴又不花哨的菜式。
“桑桑女巫在樓蘭城服役,是城衛軍嗎?”柯達習慣性地引導話題,生怕氣氛冷落尷尬起來。
點餐完畢後的桑桑,確實陷入木訥之中,正在腦海裏搜刮話題。
“我在征北軍服役,樓蘭城的北邊是一望無垠的丘陵,那裏是半獸人部落的天下,東麵又毗鄰迷霧森林,時常有暗夜精靈出沒。”
“樓蘭與米蘭不同。米蘭三麵環山,隻需要防患南邊的赤海海妖。而樓蘭可謂是三麵環敵。”
桑桑說起熟悉的話題,侃侃而談,那個自信略帶孤傲的女巫形象,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