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娘親,你在想些什麼?”雲橫搖了搖季梓的手臂,她臉上流露出來的悲哀之色令他感到非常的擔心。誰說孩子不懂事,其實孩子的情感都是很直接的,孩子因為心思單純,所以直覺往往是最敏銳的。“你是不是在想牧爹爹呢?”
“是啊!”季梓並不否認,她把雲橫重新抱回懷裏,目光中流露出的悲哀之色,以及對牧近夷的懷念,他是她在這個世上交到過的,值得他懷念一生的朋友。“我在想你的牧爹爹。”
雲橫小小的雙手還在季梓的背後,把頭貼在他的懷裏,抽泣了一下,鼻音重重地說:“我也想牧爹爹了。在茶館裏遇到那個大壞蛋的時候,從他的手段中看出來,他就是殺害我牧爹爹的凶手,我想給牧爹爹報仇,可是那個人的本事太高了,我反而被他抓走了。”
雲橫被薛天擄走以後發生的事情,也是季梓很想知道的。“沒關係,橫兒現在打不過他是因為你的年紀還太小了,隻要你努力練功,總有一天你一定會變得比那個大壞蛋還厲害的。”
但薛天的性命留不到雲橫長大的時候了。她和尉遲燕絕對不會讓雲橫生活在一個被強敵窺視的環境裏的。牧近夷的仇,她一定要親手從薛天的身上找回來,這樣才足以告慰他的在天之靈。
“告訴娘親,那個大壞蛋把你捉走以後發生了什麼事情?他打你了嗎?罵你了嗎?或是給你吃什麼莫名其妙的東西?練那些亂七八糟的內功了嗎?”季梓的問題很多,因為她知道兒子被薛天擄走以後的發生的事情的任何一個細節,她要確定他的兒子是否受到了傷害。
雲橫搖了搖頭。“沒有,他沒有打我,也沒有罵我,隻是他要我喊他爹爹。這個大壞蛋,他殺死了我的牧爹爹,我怎麼可能喊他爹爹呢?我明明還有父王,我的父王才是我的親爹爹呢!”
如果現在尉遲燕在場的話,聽到雲橫的這句話一定會感到老懷大慰的,因為雲橫一直叫他父王,很少叫他父親,想爹爹這樣的話,更是一句也沒有對尉遲燕說過。
季梓也感到很安慰,兒子終於肯承認尉遲燕這個爹爹了,這說明尉遲燕這段時間做的也不算失敗到底。
“橫兒,告訴娘親,你被那個大大壞蛋抓走以後發生的事情,任何一個細節都不要錯過。”
雲橫點了點頭,凝眉思索了一下。
原來那天薛天從茶館把雲橫擄走以後,為了避免雲橫在路上哭鬧,更是為了避免孩子知道去密地的路徑以後自己偷偷的溜出來,所以點了雲橫的睡穴。
等雲橫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在那個石室中了。薛天正坐在他旁邊打坐,他的臉上和胸前還留著剛才噴出來的血跡,也不知道他修煉的是什麼魔功,練功的時候麵露猙獰,額頭和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好像一條一條青色的蚯蚓在皮膚下蠕動一般,可怕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