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花了一個時辰的功夫,雲橫就將印象中的那幅地圖畫了出來。
“我畫好了”雲橫撂下手中的毛筆大聲說。
“這麼快就畫好了!”季梓說著就要掀被下床。
“梓兒你別動!乖乖在床上躺著。”
“娘親你別動!乖乖在床上躺著。”
尉遲燕和雲橫異口同聲地說。
季梓的目光在兩人的臉上來回掃了一個遍,突然大笑出聲,這個兩個人還真不愧是父子啊!不僅僅是說了同樣的話,就連臉上擔憂的表情都是一模一樣。
那兩父子被他笑得莫名其妙,無奈地對視了一眼,就連眼神都是一模一樣的。
尉遲燕按住季梓的手,不讓她下床。
雲橫趕緊拿著書案上那張墨跡未幹的地圖跑了過來,獻寶一樣放在季梓麵前的床上,也不怕那墨跡把床上的起飛給弄髒了。
當然,此刻無論是尉遲燕還是季梓,都沒有心思來關心錦被,他們兩人的目光同時落在雲橫畫的那張地圖上。
雲橫畢竟是個孩子,不可能畫出像尉遲燕禦書房中那般精細的地圖。眼前的這張地圖上,線條很粗,一個方框代表的一個宮殿,兩條平行的蚯蚓般扭曲的線條代表了路徑,幾條波紋線代表了流水的地方,米字形的符號則代表了宮中的花草樹木。
畫風雖然粗獷了些,但尉遲燕和季梓能看的明白。圖上的各個宮殿位置和後宮中的各個宮殿位置分毫不差的完全能對上號。最引人注目的是那條紅色的線條,從後宮中一座荒廢的叫做晚翠閣的宮院子中畫的那個小紅點一直延伸到宮外。
尉遲燕和季梓對視一眼,心中明白,這條紅線大概就是薛天當年未按照先帝的旨意封閉的密道了。
更讓尉遲燕季梓慶幸的是,這樣的紅線不止一條,有三條之多。兩人暗暗的在心中給自己抹了把冷汗。幸虧雲橫在薛天那裏看到了那張皇宮的平麵圖,否則他們一定會以為密道隻有一條,就算讓他們找到了這條密道,薛天還有另外兩條密道可供他行事。
兩人專心致誌的在研究那張地圖,雲橫在床邊等了半天,也沒等到期待中的表揚。有些不高興地撅起了嘴巴。
“娘親,父王,橫兒的這張地圖畫的怎麼樣?”他出言提醒道。
尉遲燕畢竟是個男人,而且是個才和親生兒子相認沒多久的男人,他沒有做父親的經驗,因此沒有聽出雲橫話語中所隱藏的情緒,他連頭都沒有回,很隨意的答了一聲。“畫的好!畫的很不錯!”目光仍舊落在地圖之上。
雲橫是季梓十月懷胎生出來又親手帶大的。她很敏感地從兒子的語氣察覺到了他的不滿。趕緊推了尉遲燕一把,把目光轉移到雲橫的小臉上。
尉遲燕不明所以的,依依不舍的把視線從地圖上抽離,隨著季節的視線一同落在雲橫的臉上,看到他微微嘟起的小嘴,以及亮晶晶的雙眼中充滿的不滿之色,立即察覺到自己犯了什麼錯誤,幸好季梓及時提醒,他趕緊補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