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1 / 3)

吃過早餐,江年帶著小卿,和周亦白一起,去墓園,看陸承洲。

自從回了東寧市之後,幾乎每隔一周,江年就會帶著小卿來看一次陸承洲,今天,因為江年有公事要處理,所以,她自己坐一輛車,小卿和周亦白坐另外一輛車。

到了墓園,江年下車,阿成從後備廂裏拿出一束搭配著白玫瑰的馬蹄蓮,交到江年的手上,江年捧著花束,然後,去牽從另外一輛車上下來的小卿。

不過,不等她牽過小卿,周亦白卻已經將小卿抱了起來。

陸承洲在的時候,也總喜歡抱小卿,那次他們去拜祭她的父親,陸承洲已經很虛弱了,卻仍舊要抱著小卿爬坡。

此刻,看著抱著小卿的周亦白,江年的眼眶,竟然抑製不住狠狠一澀,眼眶裏,迅速地氤氳起一層水汽來。

"阿年!"周亦白定定地看著她,看到她眼裏忽然就氤氳起的一層盈盈亮光,他眉頭狠狠一擰,抬手過去,想要去輕撫江年的臉頰。

不過,就在他伸手過來的時候,江年卻撇開了臉,淡淡道,"走吧。"

話落,她率先轉身,大步往山上走。

周亦白看著她,眉宇再次一擰,抱著小卿,大步跟上。

"媽媽又在想爸爸了,每次媽媽想爸爸的時候都會難過。"看到江年難過,小家夥也很難過。

"那你想嗎?"看一眼懷裏的小家夥,周亦白問道。

"嗯,想。"小家夥重重點頭,然後,拍了拍心髒的位置,"爸爸一直在我這裏,在這裏想。"

周亦白又看一眼懷裏的小家夥,微微一笑,什麼也沒有說。隻是加大了腳下的步伐,跟上了江年。

來到江年的身側,和她並肩走著,看著她那隻垂在身側的手,隻有天知道,此刻周亦白有想握住她的小手,牽著她,就這樣一直走下去。

但是,他真的怕,怕在這個時候,他去握住江年的手,江年會狠狠用力的甩開,然後對她怒吼。

他不想惹她生氣,一點兒也不想。

就這樣,沉默著,一起並肩來到了陸承洲的墓碑前,放下手裏的花束,江年單膝跪了下去,抬手一點點去輕拭墓碑上的每一寸,然後,低頭,親了親墓碑。

周亦白站在那兒,雖然,江年一個字也沒有說,可是,江年心裏對陸承洲的那份厚重的愛,卻是千言萬語,也無法表達的。

這輩子,哪怕能得到江年對陸承洲的愛的千分之一,他也滿足了。

並沒有在墓地停留太久,大概二十分鍾不到,他們就離開了。

離開前,由衷的,周亦白對陸承洲說了"謝謝"。

離開墓園的時候,小卿知道江年心裏難過,所以,要跟江年坐同一輛車,但又舍不得周亦白,所以,又拉著周亦白上了江年的車。

小家夥坐在中間,江年和周亦白坐在兩側,然後,車子直接往海洋公園的方向駛去。

一開始的時候,小家夥和江年嘰裏呱啦地說個不停,周亦白則坐在他們的身邊,靜靜地看著他們母子倆,不多久,小家夥又轉頭跟周亦白劈裏啪啦地說了起來,江年則靠進了椅背裏,側頭,沉默地看向了車窗外。

放空大腦,靠在椅背裏。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江年竟然有些昏昏欲睡起來,也就在她的眼皮漸漸沉了下來的時候,放在身側的手,忽然被一隻幹燥溫熱的大掌,包裹進了掌心裏。

驀地,江年心弦微微一顫,整個人瞬間清醒,不過,她卻並沒有側頭去看那隻握住了自己的大手,隻是,不動聲色的,將自己的手慢慢地抽走了。

不是她還討厭周亦白,不願意他接近自己,相反,她一點兒也不排斥周亦白了,甚至是不再討厭他的吻,他炙熱的赤裸目光,隻是,讓她現在就接受他,甚至是和他在一起,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因為,跟陸承洲在一起五年的點點滴滴,還全部那麼清晰的就在她腦海裏。仿佛一切就發生在上一秒般。

心裏滿滿地裝著陸承洲,卻去接受另外一個男人。

這是對陸承洲的褻瀆,也是對周亦白的侮辱,這不是她想要的。

目光越過小家夥,定定地落在江年的身上,看著她那慢慢從自己掌心裏脫出的纖白小手,還有她那輕顫的長如蝶翼般的密密麻麻的睫毛,周亦白卻揚起唇角,笑了。

因為,他在江年的臉上,並沒有捕捉到任何的厭惡跟生氣,這樣,對他來說,就已經是莫大的鼓勵與欣喜了。

車子,一路駛向海洋公園,車廂裏幾乎沒有一刻安靜過,可是,江年和周亦白的交流幾乎是零,一直都是小家夥在跟他們倆說個不停,但是,能跟江年在同一個空間裏,像這樣靜靜地看著她,感受著她的氣息,她生生的氣息,周亦白就已經滿足的不得了了。

大概四十分鍾後,車子來到海洋公園,周亦白和江年都沒有特殊化,都跟普通人一樣,在網上買了門票,然後規規矩矩地排隊入園。

因為周末,來海洋公園遊玩的人比較多,98%的都是家長帶著孩子,當然,不排除有些跑來約會的小情侶,還有一些子母帶著年老的父母來的。

雖然江年和周亦白都沒有特殊化,可是,安全起間,保鏢還是要的,排隊入園的時候,江年和周亦白他們三個在中間,前麵和後麵都是他們的保鏢,都穿成了普通的便衣,一般人也不會注意到那是他們的保鏢。

當然,為了不至於被人認出來,惹出什麼不必要的麻煩,一身休閑的周亦白還戴上了鴨舌帽和墨鏡,鴨舌帽壓低低的,上半張臉基本都看不到,隻露出鼻子以下的部分,小家夥則跟周亦白一起,帶了同款的鴨舌帽,隻是大小尺寸不同,是周亦白送給他的,小家夥可喜歡啦。

江年也帶著大大的黑超,不過,難得今天的她沒有穿一身黑色,而是穿了一條淺色的牛仔褲,一件白色的打底T恤,加一件黑色的羊皮小夾克,跟周亦白今天的穿著,倒無意之中像是情侶裝,因為周亦白也是穿了淺色的牛仔褲,黑色的皮夾克,不過,他裏麵穿的打底衫,是一件黑色V領的針織衫,他修長的脖頸,凸起的性感喉結,兩條雅致的鎖骨,一覽無餘,好看讓人有些挪不開眼。

要說男人的性感,不管是哪一方麵,在周亦白的身上,總是展示的剛剛好,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

江年排在前麵,周亦白抱著小卿,排在她的後麵,時時刻刻,周亦白都將江年護在自己的前麵,保護著她。

因為隊伍排成了兩列,江年和周亦白他們的身邊,是一個媽媽帶著三個孩子,三個孩子大的看起來已經十來歲了,小的也有六七歲了,孩子多了,就難免打打鬧鬧的,三個孩子在一起,你打我鬧,一個孩子一推,另外一個孩子則朝江年身上倒去,看著要倒到江年身上的孩子,周亦白趕緊伸手過去,一把扶住了那孩子,然後,向前兩步,從江年的身後,站到了她的身側,護在了江年的身邊,免得幾個孩子玩鬧,踩到了江年的腳。

透過墨鏡,江年抬眸,淡淡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有說,隻是繼續安靜地跟著隊伍一點點前進。

不過,沒前進幾步,江年垂在身側的手,又被那隻熟悉的幹燥又溫熱的大掌給握住了。

側頭,江年看了一眼,但這次,江年沒有再將自己的手抽出來,而是就任由身邊的男人握著,然後,緊牽著她,一點點往前走。

江年沒有再將手抽走,而是任由他握著,這一點,讓周亦白欣喜若狂,那深邃眸眉裏的笑意,滿滿的都全部溢了出來,甚至是,連小卿問他的問題,他都沒有聽到,忘記了回答,隻是,下意識地,將江年的手握的更緊。

"小白,海洋公園裏有白鯨表演,那我可以去摸摸白鯨嗎?"見周亦白不回答,小家夥又追問道。

"可是。當然可以。"壓抑著內心的狂喜,周亦白回答道。

"小白,你說,白鯨被關在一個小小的池子裏麵,被訓練,還要給我們表演,不好好表演,就不給吃的,是不是很可憐?"揪起細細的小眉頭,小家夥想了想又問道。

"那怎麼辦,小朋友不是都喜歡看白鯨表演嗎?"一隻手抱著小家夥,一隻手緊緊地牽著江年,周亦白看著懷裏的小家夥,唇角彎彎,不答反問。

小家夥看看周亦白,想了想,又看向江年道,"媽媽,你可以把海洋公園裏所有的白鯨都買下來,然後放它們回大海嗎?"

江年側頭,看向孩子,也看向了周亦白。

此刻,被周亦白那滾燙且慢慢變得有些濕潤的大掌給牽著,哪怕是他們都礴著墨鏡,隔著兩片黑色的鏡片,可是,她卻仍舊無比地清晰地感覺到了他目光的灼熱,燙人。

"不可以。"微微不由的微微一窒,江年臉上的神色卻是沒有絲毫變化地搖頭。

"為什麼?"小家夥追問。

"因為你這次把白鯨放回了大海,還會有另外的白鯨又被抓回來,況且,白鯨被養在池子裏,被訓練表演給大家看,未必就可憐,你不是白鯨,你不懂它們的想法,就不要隨便決定它們的生活。"看著孩子,江年很認真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