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東寧市交界的N市,郊外,也就離東寧市五十多公裏的一處爛尾樓前,停著一輛再普通不過的黑色大眾,兩輛同樣再普通不過的銀色麵包車,三輛車的車牌,都是假的,而且三輛車上,還有好多假的車牌,方便隨時更換,以防被追蹤。
初春的時節,夜色,很快降臨,將萬物籠罩。
在這無人的郊外,除了爛尾樓裏亮著的燈光,還有遠處一公裏外的高速路上的路燈外,四下,一片漆黑。
忽然,不遠處,大概幾百米開外的地方,有兩道車燈亮起。
"大哥,周亦白的車下了高速,朝這兒開過來了。"爛尾樓裏,有人立刻跑去,跟一名男子彙報。
男子聽到,看了一眼身邊臉上因為動過手術。刀疤還沒有徹底痊愈,整張臉看起來跟麵癱似的沒有什麼表情的女人,笑了笑道,"你的夢中情人來了,是不是很激動?"
女人看著男子,扯起唇角笑了笑,不過,因為臉動過大的手術還沒有恢複自然,笑起來難看的要命。
可能是連女人也知道自己此刻的笑起來有多麼別扭,所以,很快,她的臉色,又恢複剛才的麵癱模樣,譏誚道,"你們要錢,我們要人,雙贏。"
"夏妍,你個壞女人,巫婆,小白他不會放......."過你的。
"啪!"
就在小卿的大叫聲還沒有落下的時候,夏妍箭步過去,用力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小家夥白嫩的小臉上,霎時,那白嫩嫩的小臉上顯現出五個紅腫的手指印來。
"小雜種,別以為我不會動你,你再叫。我撕爛你的嘴。"無比怨恨的目光盯著眼前被皮色蒙住了眼睛的小卿,夏妍咬牙切齒地道。
沒錯,眼前臉上才動過刀子整過容的女人,不是別人,就是夏妍。
因為臉被燒傷了,再加上,防止被人認出來,所以,逃出監獄後,第一時間,夏妍就去做了整容手術。
現在,隻看那張臉,和原來的那個夏妍。最多隻有三四分相像了。
雖然,她的樣子變了,可是,她的聲音卻不會變。
小卿聽過她的聲音的,尖尖細細的,所以,沒一會兒就猜出了是她。
"你個壞蛋,臭女人,小白才不會喜歡你,小白喜歡的是我媽媽,小白會......."
"啪!"
再一次,在小卿大叫的聲音沒有落下時,夏妍又一巴掌甩了過去,打在小家夥的同一邊臉頰上,那白嫩的小臉頰,立刻腫的老高。
可是,小家夥卻不覺得疼,一點兒也不覺得疼,從被綁架到現在,他半滴眼淚都沒有掉過。
陸承洲跟他說過的,萬一他被綁架了,不要著急,不要害怕,更不要哭,爸爸媽媽一定會想辦法馬上來救他的。
雖然,現在陸承洲不在了,但是,他相信,他的小白和媽媽肯定會第一時間來救他的。
所以,他不害怕,他更加不哭。
"叫呀,再叫呀,我看,到底是你的嘴巴厲害,還是我的兩隻手更厲害。"見小家夥安靜了下來,不叫了,夏妍咬牙得意道。
被連續用力打了兩巴掌,小家夥的腦袋有點發懵,被打的那一側的耳朵也在"嗡嗡"作響,不過,小家夥卻沒有半點兒要認輸的意識,在回過神來之後,又大叫道,"你個壞女人,老巫婆,臭屁蛋,小白他......."
"你......."
"大哥,周亦白馬上就到了。"就在夏妍揚手又要朝小家夥的臉上甩下去的時候,另外有人又匆匆跑來彙報道。
"沒有人跟來吧?"謹慎的,綁匪頭子問道。
"周亦白下了高速後,我們的人看了他的車,沒像有其他人,後麵也沒有跟著其它的車。"手下回答道。
"把這小子的嘴給我堵上,下去看看。"吩咐完,綁匪頭子轉身便往樓下走去。
"是,大哥。"手下點頭,立刻便撕了一塊膠布,去堵小卿的嘴。
"不要,你們不要堵我的嘴巴,你們不許傷害小白,小白和我媽媽很有錢,你們放了我和小白,小白和我媽媽會給你們.......""唔......."
就在小家夥大喊大叫的聲音還沒有落下時,綁匪過去,直接用膠布封住了他的小嘴。
小家夥用力掙紮。用力想要繼續大叫,可是,沒有用,完全沒有用。
想到陸承洲教他的,被綁架後他不要掙紮,不要反抗,要保存體力,等著爸爸媽媽來救他,而且,小家夥也意識到,他現在的掙紮反抗沒有任何的作用,所以,很快,小家夥便安靜了下來。
"小雜種,你給我等著,看我怎麼收拾江年那個賤人。"看著老實下來的小家夥,夏妍咬牙切齒地留下這一句話,隨後轉身,跟著下樓。
在監獄裏的這幾個月,隻有鬼知道她是怎麼熬過來的。
每天被人打,被人罵,被人欺負,半夜的時候被人踹醒起來讓她刷馬桶,洗沾了大便的褲子,飯菜裏被人吐口水,身上每天舊傷未愈,便又添新傷。
每天,她的身上多一道傷痕,被人多欺負一次,她便多恨周亦白跟江年一分。
可是,她知道,周亦白之所以對她那麼冷漠無情,都是因為江年,因為江年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