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啟林聽完這一長串話,什麼也沒說,黑眸中卻散發著寒意,可她現在卻不如從前那般見了他這樣會莫名的怵了,反而微揚下巴看著他。
江綰煙在說這一連串話的時候,並沒有帶著什麼情緒。音量也平穩,這麼多次,她早已經知道見了陸啟林如果還那麼瘋癲,那才是徹底輸了。
江綰煙補充了一句:"行了,現在你可以走了,我來照顧齊州就好。"
她以為他會同意,畢竟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陸啟林再怎麼脾氣好,也是被人捧著尊著長大的。不可能再聽了這種話之後還死皮賴臉的待在這兒。
她很了解他,這個男人雖然表麵溫順,內裏卻是傲慢的。永遠不可能真的低頭。
但是陸啟林好像不打算走,尋了把椅子坐在了江綰煙對麵:"我和齊州是舊識了,老朋友受傷了,我從國內遠道而來,在他沒醒之前就不辭而別,也太不禮貌了。"
江綰煙簡直想把他那張皮笑肉不笑的臉撕破:"我怕齊州見了你舊傷複發,為了他的健康找想,你還是走吧。"
"他見到我並不會舊傷複發,見到我們倆同時出現才會。"陸啟林將話說的慢條斯理,隨後伸手拿起放置在桌台上的水杯,喝了一口:"你不懂日語,所以最適合待在這裏的是我。"
江綰煙怒極反笑:"我怕你殺了他,我要保護他生命安全。"
陸啟林眸中多了些不經意察覺的笑意:"現在是法治社會,我可是最為奉公守法的好公民,絕不會做出一點傷及無辜的事情。"
"你做的傷及無辜的事情還少了嗎?"江綰煙冷下音量。
陸啟林諷刺一笑:"至今為止,我可沒覺得我傷害到的人有什麼特別無辜的,除了你肚子裏的那個孩子。"
他很想在這句話之後在補一個還有你,但是江綰煙一直死死握著齊州的手。讓他說不出這句話。
江綰煙聽到這句話之後握齊州的手握的更緊了,她心裏的怒火又被陸啟林點燃,但默了許久。隻啟唇說出一句話:"你是我見過最不要臉的男人。"
他沒再答,好像對於這種辱罵也見怪不怪的,她之後一直低著頭看齊州,自是沒看到陸啟林麵上波瀾的表情,那其中還夾雜著些許疲累,他從昨夜開始就沒睡過。處理完公司的事就來這邊了,舟車勞頓,不過這些他沒打算與任何人說。
江綰煙也困。她和陸啟林坐在齊州的病床兩側,好像是在暗暗攀比誰能等他更久似的。
但事實是這是江綰煙的想法,陸啟林並沒有這麼想。
病房裏暖和,頭上的鬧鍾滴滴答答又好像在催眠的魔法一樣,江綰煙不知不覺便趴在齊州的病床上睡過去了,她這些天都沒睡好。其實自從來了日、本後,她就沒睡過一個好覺。
她並不是什麼認床的人,但就是睡不好,因為每天晚上都會想很多事,今天什麼東西都不想,僅因為疲累倒是很快就睡著了。
第二天江綰煙是被一陣太陽光刺醒的。伴隨著一陣陣腰酸背痛,她艱難的從病床上撐起身來,揉了揉眼睛。便看到病床上的男人早已經坐了起來,背靠床頭看著她,而自己撐起來的同時。披在自己身上的外套也隨之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