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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一談?"劉媛仿佛聽到了什麼驚天大笑話一般,她冷笑一聲道:"算了,我可擔不起。我要是坐在你爸麵前,他得把我殺了,讓他開條件吧,隻要是我力所能及的,我都會不惜一切的去做到。"

江綰煙見劉媛也十分絕對,道:"我聯係不上他,現在。"

劉媛冷笑:"怎麼可能。"

江綰煙說:"真的,他現在在忙生意,連我的電話都不接。"

劉媛一皺眉,眼眸劃過一瞬間的思量。

江綰煙繼續道:"我來北城的這段日子,不管你是真情還是假意,我確確實實的感受到了你的關照,光隻這一點還是得感謝你。"

劉媛沒說話,江綰煙說:"你今天已經差不多把話說絕了,我曾以為還能跟你做朋友,現在想想真是我太天真了,罷了,話已至此,以後就不要聯係了。"

江綰煙說完這段話後,心內反而輕鬆了許多,也不知道因為什麼,莫名的就落了一口氣。

她說:"關於他纏著你的事,我也管不了了,你自求多福吧。"

江綰煙說罷,回頭走下樓,沒有再返頭,其實她對於一年半前的事情已經差不多忘記了,可是身邊的人卻總是不斷的提醒她記起,讓她心裏不斷積累負擔。

好像逃離濱城就可以逃離一切,這不過是妄想罷了,事實根本不是如此,她一切都逃不掉。

到底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呢。

自己下了樓,打了個的士回家,剛到小區門口之時卻看到了齊洲的身影,他還是那樣滿臉冰冷的站在那裏,江綰煙走過去,準備跟他打個招呼。

雖然他們之間認識的莫名其妙,不過江綰煙現在心累到不行,隻想找個跟這件事一點關係都沒有的人發泄一下。

雖然這個齊洲有點冷,不過據說這種冰塊心中是最能藏住事的,況且他們也跟陌生人無異。

"嗨,你怎麼在這裏。"江綰煙有些蒼白著臉,給齊洲打了個招呼。

齊洲沒有說話,江綰煙看了看他手中早餐。笑道:"給我買的嗎?"

齊洲沒說什麼,而是將手中的東西塞到江綰煙懷中。

江綰煙揚了個自認為最燦爛的笑對他道:"謝謝,還是熱的,我很開心。"

齊洲看了江綰煙幾秒,說:"你還是不要笑了。"

江綰煙嘴角僵住,不知為何,她問道:"為什麼?"

齊洲說:"你強笑的樣子,很醜。"

說罷,他不容江綰煙一句反駁,直接上了車,發動了車子。江綰煙再一次看著他揚長而去,再一次石化在了原地。

這算什麼?

這男人怎麼每一次都來無影去無蹤的,而且還說一些莫名其妙打擊人的話?

江綰煙努了努嘴,也收起了自己的笑,盡管手中的早餐能讓她少許開心起來,不過現在早就過了吃早餐的時間,即便是一瞬間的開心,也阻擋不住她心中的壓力。

自那天起,她睜眼閉眼都是劉媛母親躺在床上的模樣,自己說出的那些話當時是爽快無比了,但現在回想起來隻有不安。深深的不安。

所以為了消減自己的負罪感,她幾乎隔幾小時就給江至海打電話,試圖聯係上他。

其實江至海會對劉媛做什麼,她說不擔心是不可能的。

可是得到的接過自然是沒有結果,江至海根本不接他電話,再過幾日後,她再打過去,就是空號了。

她越來越焦慮,可是北城根本就沒有認識的人,要找一個人談何容易,她隻能幹著急。

不過她有了新的辦法。

齊洲這些天來找她找的勤了些。江綰煙發現,這個男人雖然話少,不過每一次出口就是金句,且把她懟的一句話都說不出,隻能暗暗吃癟的那種程度。

以朋友的身份相處了兩個多月,江綰煙終於差不多對齊洲放下了防備,也在心底慢慢把他當朋友了,不過她還是沒有放棄問他為什麼要把她從警局救出來。

齊洲起初還是不大願意說,到後來便隨便敷衍了她一個答案,他說他曾在機緣巧合的情況下在北城看到過她,印象很深刻。

"什麼機緣巧合?"江綰煙問。

齊洲抿唇一笑,她甚少見他笑,一直都是冷著臉的,突然這麼一笑,倒是讓江綰煙愣住。

齊洲似乎真的像回想起什麼一般,道:"年初的時候,在雪山上,泡溫泉。"

江綰煙大驚失色:"泡溫泉?你看到我泡溫泉了?你當時也登山了?"

齊洲搖搖頭:"沒有,我來這塊地方談生意,所以恰巧要走雪山那條路,也是在偶然的情況下看到你。"

江綰煙喃喃:"是嗎,那真的是好巧……"

齊洲眼眸裏帶了一絲笑意:"也是那一次,我才發現,原來有人泡溫泉也能睡著。"

江綰煙失笑,記憶突然被扯回年初之時,那時候她剛跟隨著公司團建,自己好像是在溫泉裏做了一個什麼夢……

至於是什麼夢,江綰煙發現自己已經不想去想了,隻記得好像是什麼痛苦的事情。

這些日子發生太多事了,一樁樁一件件的,讓她真的很想把從前的事情拋之腦後,可是事實卻逼著她去麵對,不過還好,現在說出來,她倒是感覺舒服多了。

齊洲沒有察覺到江綰煙的千思萬緒,道:"也正是那一次讓我對你有了印象,所以也會在之後在警局偶爾看到你,讓我決定把你保出來。"

江綰煙聽到這裏突然笑了。

齊洲問:"笑什麼?"

江綰煙說:"這可是真心的笑啊,不是強裝的了,我在笑我的魅力之大。"

齊洲見江綰煙笑的如此開心,也低眸笑了,不過眼眸裏劃過的是一絲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