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芷溪咬緊了牙,心中糾結難安的看著唐零榆,勺子已經到了唇邊,下一瞬便可以喝下這有毒的魚湯了。
她緊張的在桌下捏緊了手中的手絹,唐零榆麵帶微笑,正要張嘴喝下之時卻放下了碗,用手捂住鼻子做出難受的模樣。
趙蘇荷頓時關切的問道,“榆兒,怎麼了?可是有何不對,這魚湯我聞著甚是香甜啊!”
“娘親,不關注魚湯的事,隻是我前幾日感了風寒,口中不知滋味,這幾日也還未痊愈,嚐不出這味道,還是讓兄長及嫂嫂喝了吧,不然就真的是暴殄天物了。”
唐零榆將魚湯推到了唐南燭的麵前,目光殷切的看著他。
“感染風寒嗎?那肯定口中生澀,嚐嚐別的吧!這宮爆雞丁味道要香一些,你吃這個。”
唐南燭為唐零榆夾了菜之後,抬起手給自己盛魚湯,可才盛了第二勺,張芷溪便一把將他手中的湯勺奪去。
飯桌上的眾人皆是不解,唐南燭更是奇怪問道,“芷溪,你這是做什麼?為何不讓我喝這魚湯?”
“這……”張芷溪有些心虛的瞟了一眼唐零榆,又迅速收回目光,“方才都說過了,這魚湯是熬給榆兒妹妹喝的,我今日特意去廚房看著廚娘們熬的,費勁了心思呢!你要想喝我日日都可以熬給你喝。”
“可榆兒妹妹便沒有這機會了,偶感風寒罷了,多喝些魚湯還能溫暖些,榆兒妹妹快喝了吧,不要顧及你的兄長了,府中有各種吃食,餓不著他的。”
張芷溪終究是從未害過人,這一番話講得太過急切,明眼人都能夠看得出她太想要讓唐零榆喝下。
趙蘇荷也感覺不對,疑惑問道,“這魚湯中究竟有何物值得你如此維護?連南燭都喝不得嗎?這一大碗魚湯榆兒自己也喝不下,我們每人一碗都能夠勻出。”
“沒有什麼,隻是好久未見榆兒妹妹了,想讓她嚐嚐我的心意罷了。”張芷溪說話之時眼神飄忽,手心裏的手絹已經被糾纏成了一團。
唐零榆看著她這模樣,還是能夠看得出她內心的糾結不安,看來不是真想要害自己,那究竟是為何呢?總要有個原因吧。
“好啦,既然嫂嫂如此說,還是應該要嚐一口,不然白白浪費了嫂嫂的一片心意。”
唐零榆暗中扯下腰間的手絹,裝作無意間忘了放下,手拿著手絹便探手過去,想要拉過魚湯,可卻不小心將手絹落在了那碗中,汙了整碗魚湯。
“這……”張芷溪看到這一幕瞬間慌張了,居然想直接伸手過去魚湯中將手絹拿出。
唐零榆立刻攔住她,“嫂嫂,這唐府中又不是買不起這一條魚,今日我算是真的浪費了你的心意,改日我在四王府中宴請你,向你賠罪。”
“就是,既然這魚湯已經汙了,便不要再吃了!冬妮,把它抬下去吧。”趙蘇荷發令。
唐零榆轉頭朝一旁侍奉的靈雪眨了眨眼,靈雪立刻會意,先冬妮一步將魚湯端了下去。
下毒之事就在唐零榆的一個動作之中簡單化解,可這一席飯卻吃得讓人甚是難過,不知情的唐南燭與趙蘇荷倒是吃得開心;可張芷溪下毒無果,心中又氣又恨,吃飯之時都是陰沉著臉的,唐零榆卻是覺得自己的嫂嫂居然都對自己起了殺心,心中難過,也無吃飯的心思。